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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程則在村裡忙著教人織毛衣和手套。
正冬季,他們羊毛不多,商量過後決定多織些手套。
除卻五指分明的那種,也有一個長條形的款。
只開了大拇指的小口子,直著套進去,另外四指不分,戴起來方便,對於沒戴習慣手套的人來說也更舒適,手指沒緊繃感。
這種織的不多,想先擺出去看看銷量。
存銀喜歡花哨的,不愛這種款,要雲程教他做釦子。
「我想學元寶扣,招財呢,大家肯定都喜歡。」
雲程把他當親弟弟,教得自然更加仔細認真。
教完了,收穫了一雙元寶扣手套。
雲程揶揄他,「不拿去賣錢啊?」
存銀大方擺手,「不差這點錢!」
人忙著掙錢幹活,扎堆嘮嗑都不再是各家各戶炒冷飯的八卦,而是誰家媳婦夫郎手巧,誰家姑娘哥兒麻利,又是誰家漢子力氣大。
整個村的氣氛都肉眼可見的變好,雲程下山去河邊打個水,再被人群注視,都不會帶上幾句惡語回家,總有人能幫一把。
這些人損起人來一個比一個在行,要說聲感謝,還靦腆不安,送他到家裡,水缸灌滿了,走時才扭扭捏捏感謝雲程一句。
雲程覺得他們也挺可愛的。
他為熱炕,沒生爐子,去灶屋做飯,做了兩頓,兩頭忙不過來,搞得灰頭土臉,還是換成了爐子。
夜裡趟進冰渣涼的被窩,還真怪想念火氣旺的葉存山。
隔天教人時,雲程就想把鴨毛填充一下,做個薄羽絨被。
可惜現有的布料不夠緊密,即使針腳縫得細密,也會跑毛,他怕睡得一身都是毛,最後閒置擱下了。
劉雲問過後,才知道他是夜裡睡了冷,叫他還是到自己家裡來住。
「你別凍病了,這病不好治。」
風寒發熱,在古代是大病。
雲程不敢硬抗,堅持了一天就搬到她家。
叫葉大過來陰陽怪氣了一通。
雲程也不理他。
李秋菊悔得捶胸頓足,她根本沒想過雲程會一個人住山上,白天沒找著機會跟雲程搭話,第二天才聽說,再偷摸摸去山裡,沒見著人不說,還摔了一跤。
這一跤很難不讓她想起雲父頭七那天,她也是這麼摔的。
回家以後怎麼說不想再靠近雲程,讓雲仁義在家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三女兒麗姐藏著袖口簪子,被他這兇悍模樣嚇到,不敢偷偷拿去還,當天半夜裡,又輕手輕腳的放進了李秋菊櫃頂的匣子裡。
日子這麼不緊不慢過了六天,樹皮要撈出來煮沸進行下一個步驟時,雲程也終於有了合適的理由去縣裡。
——葉延的小說手稿謄抄校對完,拜託雲程替他跑一趟書齋。
葉延摸摸鼻子,「雖上回說過不會再寫,可你說的那個方向,我越想越放不下,與其惦記,不如嘗試……」
他也要去縣裡書院復學,可以同行,說:「有結果你就告訴我,沒結果就不必說了。」
雲程捧著稿紙,心裡熱切的盼望著他也能早日寫出大作。
他回家收拾了個小包袱,打算去縣裡多住兩天,若是葉存山不欺負他,他就住到葉存山休沐時,跟他一塊兒回來,若是欺負他,哼。
葉延今天一身新,穿了毛衣,戴了手套,背了書包。
劉雲還給他織了一條毛褲。
她手速沒雲程快,勝在捨得爆肝,夜裡熬著燈油也要幹。
誰敢信,她白天忙得團團轉,給葉延置辦出這一身前,還能給雲程縫一套棉衣呢。
堂嫂,一個全身都是肝的女人。
雲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