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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遇著了雲程,已經是耽擱了好些天。
多個人,花銷大,也是責任。
賺錢是一方面,安全也是一方面,總不能再出事讓雲程沒個依靠。
葉存山仔細想過,他說:「這次是跟杜家的船去府城,已經跟先生約好,後天動身。」
時間跟造紙術岔開,後面煮沸的流程葉存山不能參與。
眼下能幫也值得信任的,沒得挑,就葉延家人。
「這事我也會安排好。」
就看雲程能不能接受去葉延家裡住幾天了。
雲程跟村裡人不熟悉,人員安排他不管,他問:「那你回來呢?還能跟他家的船嗎?」
「而且你不是走商嗎?他家的船還帶你去進貨?」
問題問急了,就顯得咄咄逼人。
葉存山心間發暖,眼睛微微眯起,很是受用。
可他人黑,散漫偶有,更多的還是深邃眉目裡的凌厲氣。
雲程縮縮脖子,小聲道:「我就是擔心你……」
葉存山覺著這哥兒很會說話,哄得他開開心心,吃著飯呢,就巴巴的去給人盛湯。
回來坐下後,跟雲程也講得更細緻了些。
去府城的路上會經過兩個縣城,到時候他會下船採買。
再找熟人的船或者打點銀子坐別的商人的船,也能走陸路,這就要費時間些。
返程一路不需停,直接回蔚縣碼頭。
要圖利益最大化,他自己辛苦一點,再跑幾個地方賣。
要趕時間,就碼頭上就能轉手給商人,賺的也就少些。
所以葉存山才說,時間不定。
跑都跑了一趟,沒必要最後一步拱手讓人。
話說到這份上,雲程再擔憂,也沒法說個不字,賺錢的心也急迫起來。
下午葉存山清理羊毛鴨毛時,被雲程使喚著教他識字。
雲程捧著本書,葉存山教他念一句,他就似模似樣的去沙盤那邊寫寫畫畫。
看他來回跑得辛苦,葉存山就背出聲。
雲程寫一句,他背一句。
背個兩句,就要等一等。
雲程也不催,繁體字筆畫多,他也需要熟悉。
中間還跟葉存山聊天,擔心家裡的雞、兔和豬,「兔子還懷崽呢,雞也每天下蛋。」
葉存山低笑:「可以抱過去養。」
本以為今天就在學習認字中度過,沒想到晚上還攤了個事情。
葉存山之前怕他傷心,硬是拖到事到臨頭才講。
雲父的頭七到了。
現代時雲程參加喪禮,也只當天去一趟,真沒想到這個。
父親的死對原身打擊很大,這部分記憶濃重,不消深想,就被調出。
雲父去世那天,葉根被驚動了。
當天很多圍觀雲程磕頭求人的村民大部分都姓葉,一方面怕雲程還不起錢,一方面也覺得泥腿子都命賤,他們自己一輩子都沒被郎中摸過幾次脈,哪裡信雲父真的病得厲害?
葉根動怒後,他們也心虛不安,在族長帶領下,喪事辦得還算體面。
村裡人丁興旺、條件好的,才擺個靈堂讓子孫守靈。
雲家人少,雲程拒不讓大伯一家來,家裡地小,也湊合著打點,讓他守了一夜靈。
他是個哥兒,都不配給雲父摔盆的。
因是獨子,父子倆相依為命多年,葉根預設,村裡也沒誰說。
父親才下葬,雲仁義家又來說他欠了村裡那麼多銀子,人死了還要買好棺木立碑,這錢他肯定給不起,勸他賣身葬父。
原身膽小懦弱了一輩子,父親走後硬氣了一回,把地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