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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太醫再三確認過他的確沒有醒,墨澈幾乎要懷疑他是裝的,明明什麼都聽得見,故意不理他。
他見這一招有效果,便又加了一把火,竟真的讓太醫去煎藥。
太醫們得了吩咐,不敢怠慢,不到兩個時辰,也就一個半時辰的樣子,便把藥煎好,端了過來。
手裡端著溫熱的藥碗,垂眸看向碗裡黑乎乎的藥汁,他有過片刻的猶豫,可又看見餘光裡昏迷不醒的人,放不下他會哭會笑的樣子,思之念之,執念成狂。
他一狠心,把人扶起來,靠在他的懷裡,把藥往羽浮的嘴裡灌。
「唔……」羽浮喉嚨裡發出一聲沉悶而短促的嗚咽,聲音很輕,許久沒有開口說話了,水也喝的不多,所以聽起來有些沙沙的。
只是很輕的一聲便讓墨澈喜出望外。
羽浮沒睜開眼,人卻已經醒了,本能地伸手去推他,一把將他手上的藥碗打翻在地,黑乎乎的藥汁灑了一地,濺了不少在他的鞋子上。
他絲毫不在意這些,目光灼灼地看向懷裡的人,欣喜地喊道,「羽浮,你終於醒了!」
他沖門外把太醫喊了進來。
羽浮從他的懷裡掙出來,渾身發軟,睡了太久,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兩條酸軟的胳膊勉強支撐著身子,趴在床邊,不停地吐,好幾天沒有吃東西,胃裡空空的,什麼也吐不出來,只有一些酸水,他便用手去摳嗓子眼,折騰得自己一陣反胃。
雖然及時醒了過來,可是墨澈灌的藥還是吞下去了好幾口,他怕肚子裡的孩子有事,惹紅了眼,已經沒有力氣吐了,卻還是不願意停手,隱隱覺得開始有些肚子疼。
「羽浮,你別這樣……」墨澈看不下去他這麼折騰自己,伸手去拉他的胳膊,被他一把推開,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羽浮沒什麼力氣,這一巴掌打的不疼,落在他臉上的力度還不如手疼,只是臉上被指甲劃了兩道,留下了兩條很明顯的紅色印記,沒有流血,但是有些紅腫,在那張白玉無瑕的臉上顯得異常矚目。
墨澈深深地看著他。
他紅著眼,眼淚順著鼻尖落下,聲音沙啞,哭著罵道,「你個畜牲,你殺了我的師兄,如今連我的孩子都不肯放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不是我殺的。」墨澈雙手緊了又緊,一遍又一遍地向他解釋,可是他根本不信,眼見為實,他親眼看見是「沈靈」刺進了師兄的心臟。
他忽然覺得肚子一陣劇烈的疼,臉色大變,神情恐懼,滿眼難以置信的神色,顧不得多想,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拉住墨澈的衣袖,急切地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唔……」
他疼得臉色慘白,好像有人拿著刀子在他的肚子上扎來扎去,受不住的伸手胡亂抓,抓住了一旁垂下來的羅幔,一用力,便拽了下來,落在地上被黑乎乎的藥汁弄得髒兮兮的。
他害怕孩子有事,雙手捂著肚子,聲淚俱下,苦苦哀求墨澈,「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吧,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人可以有多無助?向一個要殺他的孩子的人求救。
可他沒有別的辦法了,師兄已經不在了,孩子不可以出任何事,否則,哪怕是在黃泉路上,他也沒臉去見師兄。
墨澈做不到無動於衷,哪怕羽浮口口聲聲喊的都是師兄,可到底是他深愛了這麼多年的人。
他抬了抬手,讓太醫們過來。
一眾人圍在羽浮床前,當著他的面,安靜如雞,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隔著塊帕子,哆哆嗦嗦地把脈,一個把完又換另一個,嘀嘀咕咕的,交頭接耳了幾句,才敢下結論。
墨澈見人疼得厲害,皺起眉頭,沉聲催促他們,太醫院院首這才站了出來,親自給羽浮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