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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就不是,需要養在籠子裡呵護的雀兒。
不期然的,陸鳴巳又想起了初遇時,眼裡帶著火光的少年,他曾悍然對著敵人出手,眼裡無畏亦無懼,只有一往無前的堅定。
以現在的時間來看,距離那次初遇……其實剛過去沒多久。
陸鳴巳唇邊彎起弧度,想到那樣的危嵐,心底忽然有些滾燙。
視線裡,剛剛離去的衛集捧著水鏡從陰影裡走出。
他捧著水鏡走上高臺,立於王座旁邊,低下頭來小聲解釋:「尊上,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冥淵上空,受到從冥淵吹出的濁氣影響,無法直接與白夏大人聯絡,只能透過值守在冥淵的人看到穿行的車隊。」
說著,他將對著自己的水鏡翻了個面,將鏡面展示給陸鳴巳看。
陸鳴巳垂首,看到了水鏡裡那一行浩浩蕩蕩的人群。
距離有些遙遠,又隔著一層水鏡,陸鳴巳看不清那些人,卻可以看到那座被保護在中央,由龍鳳拖著、赤紅做底的花轎。
他知道,危嵐就坐在裡面,等待著與他的再次相會。
冥淵上空的天是晦暗的,那座花轎卻有著點亮天空的明艷。
就像花轎裡的那個人,永遠都可以,也願意,撫平他心底的一切創傷。
陸鳴巳的唇角揚起溫柔的弧度,笑意浸入了眼底。
在他的示意下,衛集將水鏡放在了玉案的左上角,讓水鏡聯通冥淵的那一面正面面對著陸鳴巳,讓他能時刻看到對面的情況。
水鏡中,迎親的隊伍無聲而安靜的前行著,護送著花轎裡的危嵐前往淨寰界,前往明輝仙君身邊。
這讓陸鳴巳的心臟,鮮活地跳動著。
帶著期待、帶著喜悅。
冥淵上空,浩浩蕩蕩的車隊緩慢地穿行在半空的亂流中,在白夏的帶領下,主動避開了可能有危險的厚重雲層。
這世間能讓修士止步的地方不多,冥淵就算一個。
冥淵由人間的濁氣匯集而成,誕生自凡人心底的濁氣會本能地侵蝕修士體內的靈力、撼動他們的道心,道心受影響下,很容易心魔滋生墮入魔道。
而在陸鳴巳統轄下的修真界,正道和散修都在不遺餘力地打擊各種邪魔外道,少有人願意往這種只有危險,沒有寶貝的地方鑽。
從虛空中生出的風,吹開了花轎的簾子。
危嵐耳朵豎起,從縫隙裡往外觀察,時刻注意著外面的動向。
他依稀記得,前一世在迎親的隊伍穿過冥淵的路途中,被什麼東西襲擊過,起了騷亂,是白夏出手後才解決掉了敵人,讓隊伍能夠繼續前行。
危嵐若想離開,時刻守在花轎外的白夏就是繞不過去的那個坎。
只有白夏被調離了,他才能試著擺脫護衛他的這些修士。
在其他的地方,危嵐就算跑了,也會很快被陸鳴巳的人抓回來,而在冥淵上空卻不同,冥淵的存在,會成為幫他阻攔追擊者的一道牢固屏障。
冥淵上空的那次襲擊,將會是危嵐唯一的機會,能否擺脫陸鳴巳,就看他能不能把握好這次機會。
花轎裡,危嵐感受著拂面的微風中蘊含的濁氣,知道這是隊伍已經在冥淵上空穿行,琥珀色的眸子因為雀躍而顯得明亮璀璨。
他放下掀開簾子的手,開始為逃跑的那一刻做起準備。
——華麗繁複的嫁衣和首飾,在他逃跑的時候會變成沉重的負擔,要最先解決。
他先是把腦袋頂上複雜的鳳冠,小心謹慎地、一個部件一個部件地拆了下來,期間難以避免的扯到了和零碎的髮飾纏在一起的頭髮,疼得他抽了一口涼氣,可又怕被外面的白夏發現,只能咬著牙把痛呼聲嚥了下去。
等到所有的髮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