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危嵐手腕下壓,按住陸鳴巳的手不讓他亂動,拿腦袋在他頸窩上蹭了一下,輕聲道:「別說那天的事了,太丟臉了……外面情況怎麼樣?」
陸鳴巳把玩著他發間的玉珠,湊上去嗅了一下他發間的草木清香,回答道:「沒什麼,不過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傢伙罷了……你放寬心。」
「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陸鳴巳頓了一下,伸出手,拿過扣在桌上的書冊,「你看什麼書呢?看得那麼專注……《修真界勢力簡介》……?」
他愣了一下,而後有些好笑:「你什麼時候開始對這些事情感興趣了?難道是那天的攻擊嚇到了你,在擔心我?」
危嵐目光有些躲閃,略微撇過頭,低低應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他當然不能告訴陸鳴巳,他在為離開他後的生活做準備……
危嵐幾乎可以想像,一旦得知了真相,身後這頭野獸暴怒的模樣。
所以,絕對不能被他知道。
危嵐抿唇,堅定地想。
陸鳴巳還以為他在害羞,情緒又一次被勾了出來,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他的耳尖。
他固定住危嵐的手臂極為堅定,二人貼得很近,所以危嵐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身後的人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
……危!
再來一次,危嵐覺得,自己可能什麼都沒做呢,就直接死在這張床上了。
新的冰絲床帷已經換上了,雪白色床帳懸在邊上,簡直像是葬禮的白帆。
為了中止掉身後那人的某些念頭,危嵐不得不冒險拖出林妄來當擋箭牌。
「那具爐鼎呢……那個漂亮的小傢伙,沒能滿足你嗎?」
霎時間,整座寢殿的空氣都安靜下來。
陸鳴巳環在危嵐腰間的雙臂撤了回去,漆黑的瞳塗了一層冰,寒氣滿溢。
「嵐嵐,有些事……你不應該提。」
只是一句話而已,二人之間的溫馨氛圍轉瞬褪去,曾經的爭吵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那些矛盾好像已經過去了,實際上卻沒有。
只要一句話,一切就又會倒退回那個熾熱的雷雨夜之前。
危嵐低垂著頭,長發順著肩膀滑下,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為什麼不能提?做了就是做了……有什麼不能提的?」
他的聲線很輕很飄,像是脆弱的琉璃瓦,一個小小的碰撞,就會碎成一地的碎片。
陸鳴巳感到說不出的煩躁。
他不懂,危嵐為什麼就是不明白,他明明是擔心他的身體撐不住,才會收下的那具爐鼎的。
危嵐一向溫順聰敏,怎麼偏偏在這件事上就想不透了?
九霄不滅劫隨時可能到來,危嵐的身體又這麼差,若是他依舊堅持幫自己淨化靈力,出事了怎麼辦?
這些不足於外人道的小心思,陸鳴巳不想說出來。
那會將他的恐懼□□裸地暴露在危嵐面前,是在向危嵐證明……他是多麼在乎他,又是多麼地恐懼,他會出事。
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
危嵐就是他的軟肋。
只是陸鳴巳一路從落魄的散修走到如今三界共主的地位,已經見過太多人類心底的陰暗與不堪……是多疑、強勢的性格讓他活到了今天,他也信奉那是他應當堅持的路,正是如此,當他有了軟肋的那一刻,他就必須用鎧甲把這塊軟肉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不能讓任何人得知,他有了這麼一個弱點……
哪怕是那塊軟肋自身,也不應知道這一點。
危嵐,只要還能毫無保留地愛他……就夠了,他會保護好這塊軟肋,不讓他被任何人傷害到。
這些事,危嵐永遠都不會知道。
也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