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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剛剛那個特別清脆的聲音,就是它掀翻水碗時,碰到玻璃的聲音。
言虺眯了眯眼,開啟玻璃門,把水碗扶起來。
剛扶到一半,一個白橘相間的身影忽然撲了過來。
言虺面無表情地看著咬著自己的小蛇。
蛇牙深深地刺入他的面板,暗紅色的血珠從蛇口中冒出,在蒼白膚色的襯託下尤為艷麗。
言虺反手掐住蛇,狠狠把它甩到一邊。
豬鼻蛇的威脅聲更大,他摺疊著身體,隱藏在角落和言虺對峙。
終於,它意識到自己打不過面前的龐然大物,翻轉身體,肚皮朝上,盤成一團,大張著嘴,朝空中吐著舌頭,舌頭還不停抖動。
言虺冷笑一聲,抹去手指上的血,將手收了回去,重重關上寵物箱。
他往外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陰沉著臉重新開啟玻璃門,去扶水碗。
豬鼻蛇還在那躺著裝死。
門口傳來吱呀的門響。
言知瑾冷冷地問:「你在做什麼?」
旁邊黑王蛇撞擊玻璃門的聲音將言知瑾喚醒。
他隨便掃視幾眼,就知道幾條蛇都被嚇得排酸了,寵物箱裡臭氣熏天,豬鼻蛇更是躺著裝死。
言虺的手還在豬鼻蛇旁邊,不知道是打算對蛇做什麼。
「我不是告訴你,不要進來嗎?」他疾步走向言虺,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宛如冰錐砸進冰面。
言虺舉起雙手:「我沒對它做什麼,它自己變成這樣的。」
言知瑾低頭仔細看了看豬鼻的情況。
豬鼻的舌頭還在抖,身上也看不見明顯的傷口,應該只是防禦。
但是翻倒的水碗上沾著一抹血跡,旁邊的木屑上似乎也有,再細心一點,好像豬鼻的身上都有血。
言知瑾呼吸一窒,他急忙把豬鼻拿出來,微怒道:「它身上為什麼會有血?」
「那是我的血。」言虺不可置信地說。
「你說它咬你?」言知瑾抱著蛇,冷漠地頷首,「咬哪了?」
言虺把剛剛被咬的那隻手伸過去。
他伸到一半,手在空中頓住,手指欲蓋彌彰地蜷起。
但言知瑾已經看到了。
他的聲音猶如冬日最冷的雪:「你手上沒有傷口。」
言虺臉色發青。
他剛剛被豬鼻蛇咬過的地方,已經癒合了。這種弱小的生物,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也順手把傷口消掉了。
現在已經沒有證據了。
言知瑾小心地把豬鼻蛇放到轉移箱內,拿起清掃工具,漠然地指向門口:「出去。」
言虺定定地站在原地:「我聽到裡面有響聲,才進來的。我看到它把水碗打翻了,想給它扶起來。」
「水碗呢?」言知瑾向爬寵箱努努嘴。
水碗還在玻璃箱裡翻著。
「我想把水碗扶起來,它就咬我,我沒來得及。」言虺聲音低下去。
「證據?」言知瑾問。
沒有證據。
他都沒辦法證明自己被咬了。
言知瑾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委屈落淚,只是指著門口,淡淡地說:「你先出去,我要打掃它們的房間。」
「我幫你。」言虺上前一步。
「你到底知不知道它們為什麼會嚇成這樣?」言知瑾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語氣也更加強硬,「你在這裡它們就放鬆不下來,就會繼續排酸,我怎麼收拾?」
「你不用自己動手。」言虺握住他的手腕,打了個響指,「也不用擔心它們害怕。」
寵物箱變得乾乾淨淨。
蛇們也異常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