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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沈燼身邊總有人或是玩笑或是認真地提醒他,你家小顧總有錢就算了,長得還這麼好看,你得盯緊點。
沈燼每次都禮貌點頭搪塞過去,念著顧嶼的面子沒告訴別人,小顧總才是纏著他問學長還愛不愛了那個。
這可能要怪聯賽官方喜歡宣傳沈教練的臉和身材,配上帶點兒攻氣的休閒西裝,這樣的oga不太常見。
戰隊粉絲們嗑cp玩有時候會帶上他這個教練,有兩次顧嶼來現場觀賽,旁邊的燈牌上就是沈燼和選手的名字,場面一度讓沈燼感覺今晚幾個腰都得不保。
「學長都沒有以前那麼在乎我了。」靜謐的路燈映照著alpha的眼眸,看起來有些委屈。
沈燼揉揉他頭髮哄道:「乖,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alpha似乎猶豫起來,半天才捂住他溫熱又脆弱的頸側,說,「你今天特地換了左手握手,鏡頭都看不到婚戒了。」
大概怕被嘲笑,小顧總輕聲解釋:「一點也不注重細節,我旁邊兩個外國觀眾討論了好幾次你結婚沒有。」
沈燼懵了兩秒,想笑又不敢笑:「寶貝明鑑。是對方教練先伸的左手,估計以前是個左撇子——我恨不得十個手指都戴滿婚戒,行不行?」
「……哦。」顧嶼這才允許沈燼湊上來親自己,「這還差不多。」
微風拂來,比起白天的燥熱多了幾分溫柔。
纏綿的間隙,顧嶼努力維持著聲音的平穩,說:「學長……我好想還跟19歲時一樣喜歡你。」
他目光忐忑,如同那年第一次向沈燼表白。
沈燼微怔片刻,親完就將微紅的臉埋在了顧嶼肩頭。
「知道啦,我也是。」
「我們快點回家……好不好?」
帕加尼穿行在繁華的城市街道,萬家燈火璨如銀河。
他們相識十餘年過去了,每個因愛而存在的瞬間,都依舊鮮活。
因為學業分隔兩地的第一年,兩人都曾難以適應這種分離,沒多久沈燼就跟顧嶼吵架吵到邊打電話邊哭,幾乎一整天也不聯絡。
到了晚上他才忐忑捧著手機想道歉求和,又倔得一遍遍刪除打出來的字,把最糟的結果都想遍了。
直到對話方塊跳出來一句「出來,我在你們戰隊基地門口」,他才心頭一緊迎著夜風跑下樓,如同每一次急切地奔向顧嶼懷中。
「你怎麼會在這?」那晚的風裡他心疼地問顧嶼,對方則死死抱著他將臉埋在他肩頭,還像那個十幾歲的小孩:「因為……因為我被航空公司綁架了。」
也正因為這種分離,他的小少爺逐漸褪去了從前的稚嫩,沒肯花他轉過去的一分工資,而是咬牙省著一塊兩塊的花銷,一步步登上了更高的地方。
他常常聽顧嶼說又在學校裡獲了什麼獎,跟師兄師姐去參加了什麼大會,可後來那幾年他在教練組卻越發迷茫——隊伍經歷了不小的動盪,有人撤資,有人轉會,戰隊輸得一度快要掉級,他拿著微薄的獎金,有時都不敢面對為了工作連軸轉的顧嶼。
顧嶼實習時組建了公司,賺下的第一筆大單金額就高得駭人,整個人也變得越來越忙。
出現在顧嶼身邊的人多了起來,他們一個比一個優秀,其中不無大膽主動向顧嶼表達愛慕的,沈燼知道顧嶼不可能有一絲逾矩和動搖,但他偶爾也會冒出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想著該如何追上腳步,或是乾脆早些離開。
放顧嶼去做最想做的事,而不是耽誤他往前走。
年少時沈燼就清楚自己和顧嶼在精力能力上的「貧富差距」了,當年顧嶼堅定給過他承諾,他也相信感情能克服一切,但真正出身社會後,他才發覺這種差距遠比校園裡複雜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