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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無疑又是鬧著玩的。在如此陳設、如此森嚴的一幢房子裡,她既探索不到什麼,也不會遭到什麼不測,她可以萬無一失地去她的臥房,就像在富勒頓去她自己的房間一樣。她一面上樓,一面如此機智地堅定自己的信心,特別當她感到蒂爾尼小姐的臥房離她只有兩門之隔時,她相當大膽地走進房裡。一看爐火熊熊燒得正旺,情緒覺得更加高漲。“真棒多了,”她說著朝爐圍子走去。“回來見到爐子生得現成的,這比要在寒氣裡哆哆嗦嗦地乾等強得多。就像許多可憐的姑娘那樣,無可奈何地非要等到全家人都上了床,這時才有位忠實的老僕人抱著一捆柴火走進來,把你嚇一跳!諾桑覺寺能這樣,真是好極了!假如它像別的地方那樣,遇到這樣的夜晚,我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子。不過,現在實在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她環顧了一下房內。窗簾似乎在動。這沒什麼、只不過是狂風從百葉窗的縫隙裡鑽進來了。她勇敢地走上前去,滿不在乎地哼著曲子,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她大膽地往每個窗簾後頭探視了一眼、在矮矮的窗臺上沒有發現可怕的東西。接著,一把手貼近百葉窗,便對這風的力量確信無疑了。她探查完之後,轉身望了望那隻舊箱子,這也是不無裨益的。她蔑視那種憑空臆想的恐懼,泰然自若地準備上床。“我應該從從容容的,不要急急忙忙。即使我最後一個上床,我也不在乎。可是我不能給爐子添柴,那樣會顯得太膽怯了,好像睡在床上還需要亮光壯膽。”於是,爐子漸漸熄滅了,凱瑟琳打點了大半個鐘頭,眼下正想上床,不料臨了掃視一下房間時,猛然發現一隻老式的黑色大立櫃。這隻櫃子雖說處在很顯眼的位置,但是以前從未引起她的注意。轉瞬間,她立刻想起了亨利的話,說她起初注意不到那隻烏木櫃。雖說這話不會真有什麼意思,但是卻有些稀奇古怪,當然是個十分驚人的巧合!她拿起蠟燭,仔細端詳了一下木櫃。木櫃並不真是烏木鑲金的,而是上的日本漆,最漂亮的黑黃色的日本漆。她舉著蠟燭看去,那黃色很像鍍金。
鑰匙就在櫃門上,她有一種奇怪的念頭想開啟看看,不過絲毫也不指望會發現任何東西,只是聽了亨利的話後,覺得太怪誕了。總之,她要開啟看看才能睡覺。於是,她小心翼翼地把蠟燭放在椅子上,一隻手抖簌簌地抓住了鑰匙,用力轉動,不想竭盡全力也擰不動。她感到驚恐,但是沒有洩氣,便換個方向再擰。突然,鎖簧騰的一下,她以為成功了,但是多麼奇怪,多麼不可思議!櫃門依然一動不動。她屏著氣,愕然歇了片刻。狂風在煙囪裡怒吼著。傾盆大雨打在窗戶上,似乎一切都說明了她的處境之可怕。但是,不弄清這樁事,上床也是枉然,因為心裡惦記著眼前有隻櫃子神秘地鎖著,她是睡不著覺的。因此,她又搬弄鑰匙。她懷著最後一線希望,果斷利索地朝各個方向擰了一陣之後,櫃門猛然開啟了。這一勝利使她欣喜若狂,她把兩扇折門拉開,那第二扇門只彆著幾個插銷,沒有鎖來得複雜。不過她看不出那鎖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兩扇折門開了以後,露出兩排小抽屜,小抽屜的上下都是些大抽屜,中間有扇小門,也上著鎖,插著鑰匙,裡面很可能是個存放重要物品的秘櫥。
凱瑟琳心跳急劇,但她並沒失去勇氣。心裡的希望使她臉上漲得通紅,眼睛好奇地瞪得溜圓,手指抓住了一個抽屜的把柄,把它拉開了。裡面空空如也。她不像剛才那麼驚恐,但是更加急切地拉開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個個都是同樣空空如也。她把每個抽屜都搜了一遍,可是沒有一個有東西。她在書上看過很多隱藏珍寶的訣竅,並未忘掉抽屜裡可能設有假襯,急切而敏捷地把每個抽屜周圍都摸了摸,結果還是什麼也沒發現。現在只剩下中間沒搜過。雖然她從一開始就絲毫不曾想到會在櫃子的任何部位發現什麼東西,而且迄今為止對自己的徒勞無益絲毫也不感到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