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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東勛給他做完飯，張景吃了兩碗。

&ldo;這飯量我都快養不起了。&rdo;季東勛給他盛了碗湯。

&ldo;嗯呢，都胖了。&rdo;張景最近不怎麼吐了，食慾很好，睡眠也很好，胖了好幾斤。他說：&ldo;我胖了不好看了你可別走啊。&rdo;

&ldo;胖?&rdo;季東勛捏了捏他拿著勺的胳膊：&ldo;你比以前差遠了，太瘦了。&rdo;

張景說：&ldo;我美貌不減當年。&rdo;

季東勛笑著點頭：&ldo;嗯，還那麼好看。&rdo;

&ldo;你也是，&rdo;張景又開始迷戀地看著他，&ldo;你比以前還好看，你穿上西裝頭髮理得整整齊齊的，這種禁慾的氣質總是讓我想把你撕光。&rdo;

&ldo;……&rdo;

張景一邊喝著碗裡的湯一邊笑得彎了眼睛。

這樣的生活是真的好。

那年張景爸媽的忌日，季東勛和他一起去了墓園。

張景站在墓碑前，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所以他就只是這麼站著，眼裡紛紛亂亂，閃過很多東西。最後還是笑了起來，清了清嗓子說：&ldo;我過得挺好的。&rdo;

&ldo;都挺好的，感情挺好的，我身體也還行。&rdo;張景看著相連兩個墓碑上他父母的照片，說：&ldo;你們也挺好的吧?&rdo;

張景側頭看了季東勛一眼，他抿著唇不說話，張景從他的眼裡看出了愧意。

他握住季東勛的手，問他：&ldo;你這什麼表情啊?&rdo;

季東勛搖了搖頭。

張景晃了晃兩人握著的手，笑著說：&ldo;見你公公婆婆還是不要這麼嚴肅了。&rdo;

季東勛淺淺地笑了下。

張景說：&ldo;世間的事就是這樣的，你不要總是記掛著這事兒，我真的都放下了，我也不恨誰。&rdo;

&ldo;其實想想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我爸媽有罪，他們害死了無辜的人，毀了一個完整的家。所以我會生病，反反覆覆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我會遇到姜凱，他報復我，拿我解恨。挺好的。我權當是幫我爸媽贖罪了。我也不無辜，沒什麼無不無辜的，古代一人犯罪還誅九族呢。&rdo;

&ldo;哎你別沉著臉啊，你笑笑唄大寶寶。我一點都不虧，真的。&rdo;

&ldo;我以前就說過，你就是我生命裡的太陽，不管我多冷，我的路有多暗，只要你在我都不覺得難。&rdo;

他扯了扯耳朵，笑了一下說：&ldo;可能上天也覺得對我太不好了，哎我爸媽雖然撞死了人，可是我也變成孤兒了啊。我都孤兒了還得這麼慘，這真說不過去了。所以他們就把你放在我身邊，讓你給我照著路，讓我能勇往直前。&rdo;

季東勛攥著他的手，眼睛有些紅了。

張景繼續說：&ldo;我這輩子做過很多後悔的事，大大小小的多了去了。但是我最不後悔的就是那年我第一眼見你，之後我一點兒沒怯，喜歡我就追，抓住就不鬆手。這事兒我能驕傲一輩子，真的。&rdo;

季東勛也不說話，就安靜地聽著他說。偶爾捏捏他的手，有時候也抬手摸摸他的耳朵和脖子後面的窩。張景的臉上一直都帶著笑，是真正放鬆的，灑脫的笑。

&ldo;說起來所有人裡面最無辜的就是你了，你什麼壞事兒都沒做，還死心塌地愛上一個精神病，他說不準哪天就看不見你也認不出你了，等他有一天完全沉浸在幻覺裡，你就失去意義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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