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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十分安靜，靠著他的胸膛閉著眼便睡了。衛桁快步下樓，為了不出意外，來的時候便找掌櫃會了鈔。

將她放進馬車後，將碧紜遞過來的斗篷蓋在林迤身上，才要退出去，手腕卻被林迤反手握住：&ldo;哥哥，不要走。&rdo;

四十一、一朝結髮

衛桁的心被林迤這聲略帶哭腔的話語給喊碎了，然而他依舊推開了她纖細的手。騎在馬上，他思緒亦是紛亂，心知應該講林迤送回衛府，拉韁繩的手卻不曾動。才考了狀元就醉酒，說出去也不好聽。

只是他卻忘了，這些年，他一直避嫌並不怎麼單獨與林迤來往。

林迤在靖北王府的院子，這些年隨著她與衛府里人的偶爾過來住，已添置得十分華麗。林迤手下的產業，大多是與衛桁一起的，林迤一心讀書，便是衛桁打理。他這個妹妹一貫的不太在意起居用度，他終究只想給最好的。

雨過天晴色的軟煙羅做帳子，因為林迤說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被困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裡，便特地找了這種又透又軟的料子。不出意外，林迤見了歡喜得不行，一個勁的說：&ldo;這才是真正的好東西。&rdo;

惟獨，屋子裡她不喜歡放瓷器，生怕一個不小心便碰到跌落碎了，可是又有哪戶人家家裡沒有官窯東西呢。

衛桁將林迤放在床上，碧紜遞了暖暖的毛巾過來，衛桁接過替林迤擦拭。林迤睡了一覺，此刻倒是睜開眼，有些矇矓地看著衛桁。倒也不撒酒瘋了，竟有幾分乖巧玲瓏之感。

&ldo;渴。&rdo;

剛在心裡誇了乖，便見林迤指使上了他。

碧紜看了看桌子：&ldo;奴婢這就出去拿。&rdo;

林迤久不來住，屋子裡自然沒有備好的茶。

&ldo;不要喝茶，我要吃牛乳羹。&rdo;林迤嘴隨著生活條件的變好，嘴愈發刁了，&ldo;不然糖蒸酥酪好了。&rdo;

這些都是衛桁不常吃的，林迤若是來，自然備下，現做卻要等不少時候。碧紜知道林迤的性子，既然要吃便不怕等。

碧紜關上門後，林迤登時便覺得尷尬了，心中亦是氣苦，乾脆翻過了身不去理他。

&ldo;哎喲。&rdo;林迤忙捂著頭，卻是髮飾沒有摘下來。

&ldo;這是怎麼了?&rdo;衛桁看著林迤拔出金步搖，恨恨扔在他身上。他亦只能默默接下，見她氣得厲害，將金步搖置於枕畔便離去。

林迤抓起金步搖便往衛桁後背扔去，力氣不小，然而衛桁如今也算半個習武之人，被他反手接住。

&ldo;你既不要，我便收著吧。&rdo;衛桁知道林迤的性子，又走了回來，&ldo;素日你從不飲酒，可是被我傷到了。&rdo;

從來都是這個樣子啊，林迤說不清自己是在嘲諷還是苦笑：&ldo;你既知道……&rdo;

這話說出來，便是怨婦話語。林迤不願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只能冷下了臉：&ldo;你又要娶妻了，便好好的去娶妻吧。日後……不必再搭理我。&rdo;

&ldo;今日之後，我亦……不會再黏著你。&rdo;

狠話放了出來，反爾覺得不那麼難了。愛情裡的傷，是人生所必須經歷的事。只是……

若你早與他人兩心同，何苦惹我錯付了情衷。

難道看我失魂落魄，你竟然心動。[注1]

這首歌是大學時林迤曾玩過的一個武俠遊戲的同人歌，她沒想到自己竟也有遇上這樣情況的時候。最苦的從來都是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