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第1/4 頁)

福康安被賭地說不出話來，他明顯地感覺到和珅變了，那個金川戰場上對他全然信賴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ldo;你若只是為這事不開心我可以為你妥協‐‐我休了她‐‐&rdo;

&ldo;行了福康安。咱們都不小了，都要知道什麼是覆水難收。&rdo;在腦海里日日夜夜盤旋著的話輕易出口，&ldo;你難道就沒想過麼？京城不是金川，從來不能由著我們隨心所欲。我和你之間的感情，見不得光瞞不了人‐‐屆時你要如何自處？！為了我，放棄富察家放棄你拿命拼來的榮譽？！你能做到？！&rdo;心底如針扎一般地隱痛，說不出疼在何處卻彷彿四肢百骸處處都疼，他‐‐他甚至希望他能點一下頭，哪怕只是欺騙‐‐

&ldo;我‐‐&rdo;福康安劇烈地喘息著，說啊，他為什麼就是說不出口！

&ldo;我們都做不到。&rdo;和珅的心涼了，每走近一步，心尖上的冰封就深上一寸‐‐富察家已經盤根錯節地緊緊繞上了福康安，掙不開拋不掉，至死方休。他走到福康安的面前，揚頭看著他，眼裡跳動著兩簇冰冷的火焰，&ldo;我比你更不認命，更要爭強！‐‐既然強不過命，那就只能順天而行！我只是說了你不敢說出的事實。&rdo;

&ldo;住嘴！&rdo;福康安喘著粗氣，忽然發瘋似地去扯和珅領前的紅稠帶，刺眼，太刺眼了！&ldo;你是我的！我不許你走‐‐&rdo;他以為他這麼拼命去剿匪去打仗是為什麼？！為了早一點強大起來，早一點有足以保護他的能力！

&ldo;我從來不是你的。福康安。我們從來是平等的！&rdo;和珅攥住他的手，與他怒目對視劍拔弩張，&ldo;你太自負了‐‐這世界上不是什麼事都能兩全其美的！醒醒吧，你和我一樣，都更在乎權力！&rdo;

&ldo;放屁！&rdo;福康安猶如一頭困獸，激動地不能自持，&ldo;是你！和珅！我早就知道，是你野心勃勃，為了向上爬你連我們之間的感情都能捨棄！別再找那些冠冕堂皇的藉口！&rdo;

&ldo;說的對！&rdo;原來他是這樣看他的，他畢竟比他聰明呵，早一步看透人心人情。和珅看著這個他曾經用全副心力去愛的男人，&ldo;我是一個男人，我不可能為了愛情放棄人生的全部！你曾說過索若木愚蠢，明知不可為而為‐‐那是因為你生而擁有一切，而我們沒有‐‐我和他是同一種人‐‐追求自己想要的哪怕最後身死人亡也不在乎！&rdo;

&ldo;不，你別騙你自己了，若你真是為名利不擇手段的人，你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為索若木求情？！會為了我拋棄功名千里相隨？！和珅，我們發過誓的！我們發過誓要在一起的‐‐一定是有人說了什麼‐‐你別在‐‐意我‐‐我安排你先離開京城，你等我五年，不，三年，我就讓天下人不敢再對你指指點點！&rdo;

&ldo;福康安，夠了！我有我的尊嚴！我不要一輩子躲躲藏藏！我們完了！&rdo;和珅忍不住大吼出聲，心彷彿被掏空了一般，疼，痛，苦，百味陳雜卻偏偏哭不出來！

三年？五年？不！哪怕是一輩子，你都拋棄不了富察家！

與其等你為我與家族決裂，不如我先斷情絲‐‐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