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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易安咬著嘴唇,就要往外跑,被從外面走進來的溫彤拉住了,溫彤頭還是暈的,身上的酒氣被冷風一吹越發的濃鬱,皺著眉頭按住明顯情緒失常的梁易安,沉聲說道:&ldo;易安,人已經走過了,別追了。&rdo;
她雖然喝多了,但也不是真的就喝醉了,起碼最基本的常識還是在的,不會傻了吧唧的沿著二十幾層的樓梯往下跑,梁易安往樓梯間跑的時候她喊都喊不住,只能暈頭轉向的靠著電梯門口等著下一班電梯過來,不過也沒什麼差別,她一個醉鬼能追的上人才怪呢!
&ldo;走了?怎麼可能?&rdo;梁易安喘著氣,額頭上一層的汗,臉上描摹的精緻妝容也花了,高跟鞋被她弄丟了一隻,只有一隻還拎在手裡,顯得十分的狼狽,眼中帶著濃濃的迷茫,一邊往外走一邊低聲說道:&ldo;怎麼可能?她怎麼會走?她怎麼會拋下我就走?她明明、明明就看見我了呀?明明就看見我了,她為什麼不理我?&rdo;
為什麼?溫彤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只可惜她現在腦子裡一團的漿糊,並不比梁易安此刻的狀態好上多少。體力明顯有些不支,頭也疼的厲害,原本還清醒幾分的意識也開始逐漸模糊,她想拉住梁易安,帶她回家,可這人固執起來,根本就不是眼下的她能勸的住的,只能按住一陣陣抽疼的太陽穴跟在梁易安的身後,看著她一路走走停停,茫然無措的尋找。
而在她們看不見的後面,一輛黑色的轎車熄了燈也在走走停停,看著前面那兩個人互相擁抱著坐在馬路邊的樣子,談斯諾握緊了方向盤,努力剋制了許久,終究還是打了方向踩下油門掉頭而去。
她以為的街頭遇見並沒有發生,不過要比街頭更加的讓她無法容忍!她以為經年不見之後的梁易安會嫁個好丈夫,甚至帶著孩子去做一個好媽媽,卻沒想到會在酒店裡看見她一身酒氣的跟個女人在一起,甚至姿態還是那般的親暱!
一路飛馳著回到公寓的談斯諾無力的將自己扔在沙發上,曾經她以為她已經忘記了那張臉的樣子,甚至在夢中也不會再夢見她,可今天毫無防備的遇見才讓談斯諾明白,那些所謂的以為不過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一千多個日夜裡,她從未忘記過那個人的樣子,她的眉眼,只要一眼談斯諾就能輕易認出,那是一刀刀刻在她心裡的痕跡,那也是她親手磨平的痕跡,又如何能忘卻?
&ldo;咔噠&rdo;一聲,點燃了手上的煙,苦澀的菸草氣在口腔瀰漫,忽明忽滅的香菸在指間一點點的燃滅,談斯諾無力的垂下了手臂。為什麼要叫她呢?既然已經分手了,那就假裝沒看見不好嗎?難道她還以為以她們這種關係分手了還能做朋友,再敘敘舊嗎?
呵,真可笑!
菸草的氣息瀰漫了整間屋子,談斯諾睜著眼,香菸舉到手邊,透過香菸微弱的光,眼前又浮現了梁易安張皇失措的那雙眼,她好像很意外,也是,那種突然的遇見,怎麼可能不意外?
只是,談斯諾眉頭微微一皺,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梁易安都不該是那個樣子的!
宿醉之後的溫彤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環顧四周發意識到自己是在易安的公寓裡,從易安失憶出院後,溫彤就沒有回自己家,一直都陪著易安住在這間小公寓裡,一來也是方便兩人溝通,二來她也怕易安情緒上會有波動,身邊有個人到底好一些。
可眼下,房間的主人正抱膝坐在她這間客房的飄窗上,窗戶大開,冷風一陣陣的往裡吹,溫彤摸了摸微涼的胳膊,她確實是被凍醒的,而坐在窗下的人卻恍然未覺,看樣子是坐了一夜。
昨天後半夜的事兒,溫彤基本上就已經斷片了,她只記得跟著梁易安找了很久,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至於最後是怎麼回來的,根本就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看著神情明顯還是很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