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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我是否知道祖尼宗教的情況,」蘇珊娜說,「我說知道不多,只是特德告訴我的那麼一小點兒,」她停下來,回憶往事,「後來他問我特德有沒有告訴我關於祖先精靈懲罰人的任何情況,」她皺了皺眉,「還問我是否知道任何有關精靈饒恕人的情況。」
『饒恕?」
「他用的是『赦免』,他說,『如果破壞了一條祖尼禁律,是否有辦法得到赦免?』我告訴他我不知道有關那事的任何情況。」她好奇地看著利普霍恩,「有辦法嗎?」
「我不是祖尼人,」利普霍恩說,「納瓦霍人對祖尼宗教看來不會比一個白人對日本的神道教了解得更多。」
「那事似乎對喬治很重要,我看得出來,他老是談論那事。」
「饒恕他嗎?他有沒有告訴你誰需要被饒恕?是他嗎?還是歐內斯特?」
「我不知道,」蘇珊娜說,「我想是為了他的,為他自已的,但也許是為歐內斯特的。」
「有沒有任何要饒恕什麼的暗示呢?是一種……」利普霍恩停住了,竭力想找個準確的字眼,那不會是罪行,可能會是褻瀆嗎?他讓那句子就這樣懸著,換了個說法:「他有沒有說過發生了什麼冒犯祖先精靈們的事?」
「沒有,我當時也很想知道,可那看來不是提這樣問題的時候,他那時感情激動,非常匆忙,我以前從未見喬治這麼匆忙過。」
「就這樣地取走了一些鹿肉,」利普霍恩說,「他取走多少?還取走些什麼別的東西?」
蘇珊娜臉紅了,把滿是汙垢的衛生衫長衣袖拉下來蓋住她的指關節。
「他沒拿走什麼,」哈爾西說:「他要來著,但沒得到。據他行事看,我揣測他是逃避法律制裁什麼的。住在這裡的人與逃亡者是不合作的,不幫助也不教唆,啥他媽的也不給,以免給警察口實來跟我們爭論不休。」他向利普霍恩露齒笑笑,」我們是守法戶。」
「所以他沒帶什麼食物就離開這裡了。」利普霍恩說。
「我勸他帶上我的舊上衣,」蘇珊娜說,她盯著哈爾西看,帶著一種既挑釁又害怕的古怪表情,「那是件人纖質料的舊棉襖,肘彎部有個孔。」
「他是什麼時間離開的?」
「他到此是剛剛下午,我想他十分鐘後就離開了——可能是三點或三點十五分。」
「他沒說過他曾到哪裡去嗎?」
「沒有,」蘇珊娜說,有些猶豫不決,「真的沒有,我敢說。喬治有點象是個瘋狂的小仔,滿腦子怪念頭,他說他可能得離開一段時間,因為他得找精靈們。」
利普霍恩在隔開拉馬-奧霍卡連特公路和納瓦霍放牧分地的柵欄處停了車,他熄了火,打了個呵欠。他這就要走下貨車、開啟鐵絲網門,馳向拉馬。但他只是坐著,疲勞使他動彈不得。他是中午前後聽到關於喬治·鮑萊格斯的情況的,而現在已經是午夜以後了。鮑萊格斯,你這小雜種,你在哪裡?你睡得暖和嗎?利普霍恩嘆了口氣,從車上爬下來,兩腿僵硬,走過來開啟門,又爬回貨車,開車穿過柵門,又爬出來關上門,爬回貨車,在塵土飛揚和砂礫中開上鄉村道路。
他有些打冷顫,就把暖風門開大些。外面空氣完全靜止,天空無雲,月亮幾乎就在頭頂,今夜將很冷,喬治·鮑萊格斯和歐內斯特·卡泰在哪裡呢?死了嗎?也許卡泰死了,但忽然又覺得不太象,沒有任何人有站得住腳的理由會殺他,血也可能來自其他原因,也許今天是白白浪費了,除了血跡,沒有更多情況,矮松下兩平方碼浸血泥土和兩個小孩失蹤,其中一個大家都認為有些傻,還有些什麼呢?從人類學家的帳篷中偷走一些東西——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甚至還沒發現丟失,還有一個象是祖尼祖先精靈的東西在月光下在嬉皮士群居村窺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