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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蘇珊娜說,「我絕對敢肯定他對歐內斯特沒幹壞事,他們就象兄弟倆。」
「這我聽說過,」利普霍恩說:「特德·艾薩克斯告訴我——」
颳去頭髮的那個年輕男子說,「不!」話音很大,讓人嚇一跳。很顯然他並不是針對利普霍恩所說的話的。這是利普霍恩聽到這人所說的第一個字。(「這是奧蒂斯,」蘇珊娜曾告訴過,「他今天身體不好。」而且奧蒂斯曾在墊席上一聲不響抬起閃光而眼神不集中的眼睛凝視了一下利普霍恩。那不是不熟悉的眼光,利普霍恩過去在監獄和酒鬼混合牢房、醫院病房曾見過這種由於酒和大麻、乙醇和仙人掌芽苞、發高燒、麻醉品以及響尾蛇咬傷中毒而引起的眼光。)
「不,」奧蒂斯又說,這次聲音柔和多了,只是肯定他的內心幻覺的否定。
蘇珊娜把手放在奧蒂斯光腳丫蒼白而瘦骨稜稜的腳弓上,「好了,奧茨,」她說:「現在涼爽了,沒問題了。」
哈爾西在他搖椅上向前衝著,他臉從書本後露出來,他眼帶好奇的神色端詳了奧蒂斯並瞥了利普霍恩一眼。(「這是哈爾西,」蘇珊娜曾對他說,「他象這裡的主心骨,」哈爾西咧咧他小鬍子下的嘴笑了笑,又好鬥地伸出了他的手,「我以前從未遇見過納瓦霍毛警察,」哈爾西當時是這樣說的。)不管奧蒂斯的夢魘是什麼樣式,事後他的臉總是歪歪扭扭,而且毫無血色,眼睛也浮腫難看。
「他服仙人掌嗎?」利普霍恩問道,「如果是由於這,它們幾小時後一般都會好的。如果不是由於仙人掌,那可能就得請個醫生看看了。」
「這不可能是由於仙人掌,」哈爾西說,又咧嘴笑著,「那東西是非法的,是吧?」
「那得看情況而定,」利普霍恩說:「如果是為宗教需要服用,按部族傳統看,那是合法的。那是本地美國教會宗教儀式的一部分,這裡的有些人就屬於那個教會。我們的做法是如果他們用於宗教,我們就不警告他們。我猜想奧蒂斯在這裡是教會人士。」
哈爾西體會到這種冷嘲及其含義,他的笑容變得友好了些。奧蒂斯的眼睛現在是閉著的。蘇珊娜正敲擊他的右腳腳弓。
「現在好了,」她說,「奧茨,它已涼了。」她同情的臉色肯定了利普霍恩關於這一年輕女子的猜想。現在她在努力使奧蒂斯從怪誕的幻覺夢魘中清醒過來,由於同樣理由,她會把有關喬治·鮑萊格斯的一切情況告訴他的。
「艾薩克斯說的和你一樣,」利普霍恩說,「那就是喬治不會傷害那個祖尼男孩的。但問題不在於此,看來好象有人已經傷害了那祖尼人,也可能是已殺了他。我們認為喬治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些什麼事。」
蘇珊娜現在在敲奧蒂斯的腳脖子,她的臉茫無表情,「我不知道他在哪裡,」她說道。
「今天我和喬治的弟弟談過話,」利普霍恩說,「他告訴我喬治在逃跑,因為害怕某種東西,真的很害怕。那小兄弟說喬治不怕我們警察,因為他沒做什麼壞事,喬治怕什麼呢?」
蘇珊娜注意聽著,頑固勁在消失。
「我不知道,」利普霍恩繼續道:「我也猜想不出,但我能想起當我是個孩子時,我是怎樣害怕來著。你也真的害怕過嗎?你記得你是怎樣害怕的嗎?」
「是的,」蘇珊娜說,「我記得。」
象昨天一樣,利普霍恩想道。或者象今天一樣。「你變得恐慌,也許就逃跑。」他說:「假便你逃跑,事情就更糟糕,因為那樣會覺得好象整個世界都在追你,而你也就更害怕停下來。」
「或者根本就沒有地方可停,」她說,「比方說,喬治能到什麼地方去找到幫助呢?你知道他爹嗎?整天喝得酩酊大醉?大部分時間喬治得擔心他們以後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