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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屋外東風大號,雪花擦過窗紙挲挲而下,屋內火爐柴火滋滋,漏了一室暖脹。
長蟲就在時刻預備吃人與「擦身子可真舒服」的反反覆覆中睡了過去。
4
下房的床榻不大,長蟲睡在外側一直未醒,閻羅苦惱的不知如何是好,夜裡被凍得直直搓手。
長蟲半眯起眼,接著火光掃量了眼閻羅被凍得發青的小白臉,轉身磨蹭了片刻。
當閻羅再看時,發現床邊被長蟲蹭出了道可供一人爬過的小道,眼疾手快就爬了進去。
一路風霜,閻羅早已困頓不堪,沉沉睡了過去。
確認他睡熟後,身邊的長蟲便睜開了眼。
夜裡火爐不知何時熄了,唯有月色依稀從窗外林葉罅隙揮灑而下,襯出一雙黑亮狹長的桃花眼。
長蟲小心地下了床,看了眼桌上閻羅接下的衣服與所剩不多的碎銀,餘光瞥到一根紅繩。
他記得這紅繩應當是綁著那枚被當初去的玉佩。
長蟲神色一頓,輕手輕腳推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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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羅清早睜了眼,被手心冰涼的觸感嚇了一跳,揉了揉眼一看,竟然是昨日當出的玉佩。
他看向一旁,長蟲雙眼還緊緊閉著,沒有醒意,房門也是緊閉著,沒人進來過。
閻羅心裡約莫是這玉佩從自己本體中生出,許是自行尋了回來,也沒在意,便把玉佩重新系了回去。
只是有些苦惱,這玉佩回來了,當鋪老闆給的銀兩可要如何。
想著,他聽到門外客棧的起早鈴,繫好衣衫推門出去打飯。
等他走後,床上的人便睜了眼,坐起來,一掀衣擺,露出長腿,上印著一桿子青黑的印記。
看著,長蟲就忍不住罵娘。
昨夜他去當鋪偷玉佩,人形不方便,龍形怕嚇人,思來想去變成了條蛇。
剛窸窸窣窣遊進去,瞅準玉佩琢磨著叼了就跑,就被守夜人當頭一棒子……
長蟲:「……」
我那叫一個恨啊!
正罵著娘,門外一陣窸窣,他急忙坐起身,清了清嗓子,抬起眼就對上推門進來的閻羅……手裡端的菜。
純饃、菜、湯,不見一絲葷腥。
當即長蟲臉就綠了。
5
閻羅掰著饅頭吃著小蔥白豆腐,瞥了眼一旁唉聲嘆氣的長蟲。
長蟲沒肉不好過,那誰都別想好過。
他吃一口,長蟲期期艾艾便朝這頭看一眼,嘴裡同時要帶著些語氣。
閻羅問:「長蟲兄,你可知自古有話為『食不言、寢不語』?」
長蟲天地蘊養而生,在人間的文化程度相當於莽夫一個,自是不知。
閻羅靈光一現,道:「不若喚你『時不言』可好?時乃天地進縮,亙久前行,不言便為「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願長蟲兄長久順遂,得名天下。」
長蟲自是不懂他說的這些七七八八,只是聽到他說「得名天下」便眼前一亮,忙不迭點頭應了下來。
閻羅見他滿意,莞爾一笑:「那從今便喚你不言兄。」
長蟲有個名字開心的不得了,覺得從這小神仙嘴裡叫出的更是好聽得不得了,便湊到他身旁,拱了下他的腰:「你再叫一次。」
閻羅笑靨似玉:「不言兄。」
「再叫一次。」
「不言。」
……
同他鬧夠了,時不言忽地一頓,看了眼小神仙,有些不好意思地支吾一聲。
閻羅問:「不言,怎麼了?」
時不言靠在他肩上,黑沉的眼珠似是擦了層釉,專注而深情:「你可有姓名?」
閻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