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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天界山的房東,指著山下的煙靄說,他一看那邊,心裡總是充滿了恨。他說,現在的人心太壞了。他們心中沒有準繩、沒有神明。他們雖然沒有殺人放火,沒有燒殺搶劫,可是,心裡面堆滿了蛆蟲一樣的惡,貪婪、自私……又因為這些惡,為法律不察、而且人人有份,所以,這世上,你幾乎找不到一顆敬畏愧疚之心,這種人一生乏善可陳,可是心安理得,他們一起在法律邊緣,糟蹋著道德、毒化了空氣。這才是真正的罪人。房東說,哪怕失足大錯,只要知罪錯懂懊悔,用一生來贖罪了,就是神會寬恕的人。
他為什麼這麼說?
他說,他就是個罪人。但是,他羞於說原因。他只是告訴我,他會得到神的寬恕。
有意思。伊谷春說。天界山,什麼妖怪都有啊。
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讓我師傅來畫句號吧。
等尾巴過完生日,好嗎?不到半個月!伊谷夏說。求你了哥!
伊谷春無語。
二
伊谷春接到師傅協助緝捕電話的時候,辛小豐在火車站正好截住了江洋大盜毛某。
這個在各轄區作案、屢次脫逃的大盜,已經成為各所警察的頭痛。當時是長得像觀音的居委會主任婉玲讓小豐幫忙送女兒及雙胞胎外孫。婉玲後來說,太可怕了!小豐突然沖向一個頭髮塗滿摩絲的領帶男人,那人正在等候檢票上車。被按倒的人,發現只有辛小豐一人時,立刻大叫搶劫啦!另一個人立刻衝過來,周圍人全避開,檢票隊伍頓時混亂。辛小豐死死控制那人,被那個同伴踢了幾腳。小豐喊,幫幫我!警察!本來驚恐的人們聽了,反而慢慢恢復了排隊秩序,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辛小豐。一個手持警棍的鐵路警察氣呼呼地過來,那同夥一見,就往樓下逃跑了。
伊谷春的人馬過去押人時,幾個鐵路方面的警察側目地說,兄弟,到我們的地盤弄人,事先招呼一聲不行嗎?
警車往所裡驅馳。姓毛的手上還帶著臺灣人失竊的、秒針壞掉的勞力士。伊谷春看到辛小豐嘴角上有血跡,白色的t恤上也都是腳印。伊谷春說,沒事吧?辛小豐說沒事。一下車,姓毛的沒有料到的是,兩個衣著時尚的便衣,衝著辛小豐就咔地上了手銬。辛小豐默然站著。姓毛的反應賊快,他嘿‐‐嘿地叫起來,餵‐‐你自己都這樣,何苦先弄我?
伊谷春抬起腿,一腳猛踹,姓毛的栽跌在兩米遠的水泥地上,被人再拎起來,門牙已經沒了,下巴像半個血包子,哀哀叫。在辛小豐的記憶裡,伊谷春好像沒有對嫌疑人動粗過,而且下手這麼狠。伊谷春過去對便衣說了什麼,便衣看著辛小豐的手銬,似乎很為難。這時,伊谷春的師傅進來了。西隴的刑警要馬不停蹄地抓楊自道。伊谷春對師傅說,我來吧。沒事。伊谷春把電話給辛小豐,說,你問他在哪裡。
辛小豐打通了,他看了一眼伊谷春,說,阿道,樓上那隻鞋子終於掉下來了。
姓伊的在你身邊嗎?
是。
電話給他。
伊谷春接過電話。楊自道說,我到伊谷夏店裡一下,可以給我二十分鐘嗎?
伊谷春點頭,給你三十分鐘吧。我等你。
西隴刑警瞪大了眼睛,伊谷春師傅看看伊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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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須一瓜
對他們打了安靜的手勢。伊谷春一指辛小豐說,我想和他到我辦公室呆幾分鐘。師傅點頭。便衣刑警看著伊谷春和辛小豐上樓。
在伊谷春辦公室,伊谷春和辛小豐面對面站著。伊谷春說,上次那事,我解決了,四千五,我已經打進小區護欄的共建款項裡了。辛小豐愣了一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