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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反差。他脖子上還有一圈暗紫紅色的勒傷痕跡,右手小臂還包紮著黃紗布。幾個人往山下而去。高個的男人和頭髮花白的男人,一直走在背小女孩的灰衣男人後面。
2
作者:須一瓜
出來一趟太麻煩了,高個男人說,如果單是尾巴的生日,我真不想進城。
花白頭男人說,你要能心安,你就試試。
高個男人說,怎麼試,扯淡。
花白頭男人:沒人強迫你。反正你也這麼做了十幾年了,你覺得可以心安就行了。
尾巴最近老是喘氣‐‐高個男人換了話題,稍微一動就蹲下,要人背,你說,她怎麼生日就剛好是這一天呢?花白頭男人說,問你姐姐去。
生辰就寫在包她的小童毯子裡,你又不是沒看到!高個男人不易覺察地嘆了口氣,說,每年這一天,我都覺得很詭異。昨天又是一夜難眠,魚排底下往上吹的風,特別陰冷,刀似的,根本不是這八月的風。
花白頭男人停下,看了高個子一眼。兩人無語。一前一後,向山下走去。
三個男人和小女孩下了公共汽車,進了植物公園拐角的一家麥當勞餐廳。玻璃門內,一個戴著戴勝鳥頭飾的迎賓女生說,喲,這麼漂亮的小朋友啊!
放生日歌!小女孩說,像上次一樣,讓大家都聽到陳楊辛小朋友生日快樂!
戴勝鳥笑起來,好的。是預訂的對嗎?來,這邊請!
三個男人,只有花白頭男人有輕微的笑意,另外兩個都沒有表情。落座後,高個男人蹲下去給小女孩重繫了鬆散的鞋帶。戴勝鳥說,等媽媽來再放生日快樂,是嗎?她指著高個男人說,這位是爸爸吧?高個男人做了個模糊的表情,小女孩大聲說,他是老陳!這個是道爸爸,這是我小爸爸!
戴勝鳥反應不過來,她似乎不知道如何面對一個孩子的玩笑。灰衣男人用指頭噓尾巴,表示她的話太多。高個男人說,趕緊點吧,我們還有事。花白頭的男人也在看錶。
餐廳裡迴蕩著祝你生日快樂的歌,戴著壽星紙頭冠的黃裙小女孩,和四五個小朋友一起跳圈圈舞。三個男人沉默著,他們都看著跳舞的黃裙小女孩。
幾個女服務生發現,三個男人的沉默的表情,和小女孩活潑歡快的表情不太協調。直到他們帶著孩子出門,幾個女服務生還在悄悄議論,到底誰是小女孩真正的父親。
小雨霏霏,公園裡人影稀疏。三個男人牽著拿著生日氣球的孩子,進了湖邊西北角的望鶴亭。亭外,一邊是密植的金絲竹,一邊是花葉良姜和鮮紅欲血的美人蕉。花白頭男人從隨身帆布兜裡,拿出了幾枝香、小香爐,並在小香爐上倒上米。高個男人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旅行茶杯,這是之前在餐廳新泡上的,他還掏出了一小瓶酒,倒在一個紙杯裡。灰衣男人和小女孩在摺紙。這也是餐廳送的生日禮物。
花白頭男人點上三枝香,對著西北方向垂首靜默良久,然後把香插在小香爐上;高個男人也點了三枝香,對著西北方向。他合掌閉眼,久久不動,香菸在掌上繚繞。亭外撲來的風,一陣陣把霏霏細雨送上他的臉,他一動不動,眼睛也不睜開。花白頭男人看著他,深吸一口氣,轉身抽菸。
湖水一隅,荷花在殘枝敗葉中嫣然竟放,鷺鳥低空飛翔,在尋找荷葉fèng隙裡的遊魚。一個像是搞專業攝影的男人,不斷變換身姿,在拍攝細雨中的一枝深紫色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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