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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知道我是李家的小女兒,應當能進李家吧。」不知過了多久,李予慈突然又開口了,「如果可以,能給我姨娘帶句話嗎?」
林塗和李予慈對視上,緩緩點了點頭。
只是李予慈幾次張嘴,最後輕輕嘆了口氣,「罷了,我這麼個女兒,還是不給她留什麼話了。」
黃路看了看李予慈又看了看林塗,手掌輕揮,將自己的聲音攔在其中,只有林塗能聽得到。
「姑娘,那要渡走她嗎?可是現在,燈芯不見了……」
「我有法子。」林塗從掌心抽出了一條發著細微光亮的白線。指頭輕輕一擰,那白線便成了一股。
林塗提著燈走到了李予慈面前。李予慈面色平靜,只是眼眶還紅著。
淡藍色的火苗躥起,李予慈的身影逐漸變淡,直到消失。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石頭落在了地上。黃路走上前,頗為可惜地撿起了那塊石頭。
「如斯美人,只是可惜。」
握住石頭時,黃路便看到了李予慈的死因。
說來,李予念李予慈這對姐妹,一個想嫁方梣卻嫁不得,一個不願嫁方梣卻不得不嫁。
原來,李予慈已經有了自己的心上人——陸玉玦。陸玉玦是個窮書生,就連冬日的炭火錢,都是李予慈賣了首飾給他的。
只是那時的李予慈並不覺得苦。她一心一意地等著陸玉玦高中後將她帶離李家。只不過還沒等到放榜,先等來了方梣要取自己的訊息。
李予慈跑過,但被李員外抓了回來,甚至姨娘因為自己的事兒被禁了足。饒是如此,李予慈依舊不願意嫁給方梣。一是她滿心滿眼都只有陸玉玦,二是那方梣最是好色,家裡妾室成群。
然而,壞事成雙。陸玉玦落了榜,更沒了上門提親的底氣。一個是沒有半點功名的窮書生,另一個是知府獨子,任誰來說,李員外都不可能同意兩人的事兒了。
恰逢府裡屋子倒了兩間,李予念又病著,李員外和李夫人心思都在李予念身上。對李予慈的看管鬆懈不少,終於是讓李予慈尋到機會跑了出去,李予慈下定了覺醒,如果跑不掉,即便是死,她也不要嫁給方梣。
走上那座孤橋前,陸玉玦牽著她的手萬分堅定,會同李予慈一起,即便是死,也不會和她分開。
李家的下人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追了上來。
「玉玦。」李予慈眼中含淚,她側過頭看了眼陸玉玦,萬分堅決,「若是有來生,我還會找到你。」
陸玉玦臉色蒼白,他回頭望向正不斷逼近的李家下人,腳底是奔騰著的河水。「予慈……」只是,不等他退縮的話說完,李予慈如同一隻斷線的風箏一樣,被奔騰而至的河流捲了進去,幾個水花過後,再也看不見人影。
而說著要同生共死的陸玉玦,卻是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他怕了,他不願意和李予慈一同赴死。
在李予慈失去意識前,她見到那個口口聲聲要與她同生共死的情郎,像個喪家犬一樣,手腳並用著爬離了孤橋。
黃路的思緒從李予慈的記憶中抽離,猛然發現林塗臉色蒼白得嚇人。也顧不上石頭不石頭了,慌忙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林塗。
「姑娘,您這是怎麼了?臉色怎得這般蒼白。」
林塗擺了擺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沒事。」
黃路卻是不放手,「您都這般模樣了,怎麼能叫沒事?我帶您去找百年前修煉成精的靈芝醫仙看看?」黃路有些六神無主,自個兒絮叨個不停,「可那醫仙長年神龍不見尾。不然我們下山找個普通大夫?」
「我真沒事兒。」林塗無奈。哄小孩似的拍了拍黃路攙住她的手臂。見黃路依舊緊張得不敢鬆手,她繼續道,「兔兒燈燈芯不見了,我託大用自己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