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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宮人知道太后的佈置,心裡頭原就有鬼,聽了楚窈這話,只覺得一陣刺耳,臉上也未免尷尬起來,但又見楚窈不曾有什麼旁的態度,便又把心放回了肚子裡頭,只以為是自己想多了。除了楚窈這最後一句,那前頭連著說了兩回的老祖宗,也叫那老宮人不由放在了心上。
琴寧小姐家裡頭,誰敢稱呼老祖宗?也只得太后的生母,一品夫人了。方才這一品夫人便和太后鬧了些不愉快,如今更是直接帶走了琴寧小姐,便是太后親來也沒得法子。雖說天地君親師,太后佔了君,那一品夫人還佔了個親呢。也是太后在家時便是被嬌養長大的,後來進了宮,更是寵冠六宮,一輩子的不如意,也就只有皇位上坐著的不是自己最心愛的那個兒子罷了,故而太后秉性倔強,想要做的事情,就必定要成了才行的。
那一品夫人看得比太后通透,不說太后原先如何如何受寵,但只說如今與夏雲景沒得多少情分,便不能按著太后的心意胡來。琴寧小姐可是她們家這一輩最優秀最尊貴的女兒了,何不去尋個穩妥的盟友,總比天子後宮要好得多了,只要不犯滅九族的大錯,同等身份的世家夫人,能給家族帶來的利益遠大於不受寵的妃子或是受寵沒幾年就沒了的‘寵妃’。是以,這一品夫人打從太子出了事,就沒想過要在皇家找孫女婿,如此看來,這位一品夫人也是個奇人了。
那老宮人遲了一步,叫琴寧小姐走脫了,心裡擔心回去不好交差,便也沒再同趙怡楚窈兩個多說,只是藉口先回去服侍太后,便也走了。
待到那老宮人走得再也看不見了,楚窈才掃了幾眼身邊伺候的人,小聲同趙怡道,“當真以為她心裡頭的盤算沒人知道不曾?真當別人都是傻子耍呢。”楚窈這話,說的卻是太后了。
趙怡坐在鳳坐上,拍了拍身邊楚窈的手,權當做安慰,“原先我還以為她孃家是向著她的,如今看來,卻是我想岔了,雖說出了個太后,但那家裡還是明白人多些的,想來只要一品夫人健在,這大方向上,也不會出了什麼錯的。”至少那一品夫人身份壓得住。想到這裡,趙怡便不由想起原先拿來哄祖父的老話,‘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卻是真在自己祖父和這一品夫人身上得了印證了呢。不過太后這一老……不提也罷,想來也只是個異數而已。
楚窈聞言,點了點頭,“原先那琴寧小姐進宮來,我還說是他們家裡頭就有些想法,如此看來,應當是那時不好駁了太后的面子,不得不叫她進宮來罷了。好在剛才順手幫了那琴寧小姐一把,若不然,只怕還有得磨,”楚窈頓了頓,又道,“那琴寧小姐倒是個聰明人,若不進宮也是好的。”對她對咱們都好。最後這句楚窈自然是沒說出來的,但其間含義,楚窈明白,趙怡也明白。
趙怡叫伺候的人把殘席撤了,又上了新的點心上來,還把宮燈又移了幾盞過來,燈火之下,只把此處照的如同白晝,四下伺候的人都站得遠遠地,不來打擾。
趙怡楚窈兩個端坐在上頭,親親密密的,又沒避著旁人,這才是說悄悄話的最高境界。
趙怡突然道,“我算著時日,她也沒得多少日子了,我卻是想再借她的手,來算計一回這頂頭青天的。”
趙怡這話,透了兩個意思給楚窈。一個是夏雲景那邊的毒約摸快到劑量了,太后沒幾個月好活了,二是趙怡想要藉著太后的手,再來算計一回夏雲景,畢竟是債多不壓身,能給夏雲景添堵才是正理,想來若是太后知道了前因後果,只怕還要拍手歡慶,主動幫著趙怡算計夏雲景呢。
“說起來,若把太后她病了這許久的內裡原因同她說了,可比咱們在這裡胡亂籌謀要好得多了,怕只怕聖人在太后身邊放著的那一干子釘子……擺在明面兒上的那幾個,都如此受太后重用了,更不用說其他不曾叫你我知道的。但凡漏了丁點兒馬腳,太后駕鶴西去,同先帝合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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