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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衛生間裡傳來嘩嘩的水聲，隨後，兩個護士攙扶著鄧琳玥走了出來。

鄧琳玥面色蒼白，頭髮在腦後挽成一個髻，肩膀上打著石膏，手被一條繃帶吊在胸前。

看見方木，鄧琳玥虛弱的笑了笑：&ldo;是你啊。&rdo;她歪歪頭，&ldo;這是我媽媽。媽媽，就是他們救了我。&rdo;

鄧琳玥的媽媽顯得有點尷尬，好像是為了彌補自己剛才不敬的言行，她勉強笑著招呼邰偉和方木坐下。

兩個護士扶著鄧琳玥躺到病床上，蓋好被子，又把床搖高，讓鄧琳玥能夠舒服地和來訪者談話。

&ldo;謝謝你來看我。&rdo;鄧琳玥縮在雪白的被子裡，笑著對方木說。

&ldo;我是來看劉建軍的。&rdo;話一出口，方木覺得有點不妥，&ldo;也來看看你。&rdo;

鄧琳玥有點窘，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ldo;哦，他怎麼樣了？&rdo;

&ldo;做完手術了，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rdo;

鄧琳玥的媽媽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邰偉開啟公文包，拿出筆記本和筆。

&ldo;鄧同學，能不能請你講述一下當晚的情形。&rdo;

鄧琳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呼吸也急促起來，眼睛裡霎時充滿了淚水。很顯然，她還沒從那晚的遭遇中完全解脫出來。

鄧琳玥的媽媽見狀，急忙開口說道：&ldo;都說讓你們別問了。你們能不能體諒一下受害者啊，過幾天再說吧。&rdo;說著，就站了起來，一副下逐客令的樣子。

邰偉無奈，把剛剛拿出來的紙筆又塞了回去。

&ldo;好吧，你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們再來。&rdo;說完，就站起身來。

方木也站起來，剛要邁步，鄧琳玥喊了一聲：&ldo;方木，&rdo;她費力的坐起身來，&ldo;劉建軍在哪個病房？我想去看看他。&rdo;

鄧琳玥的媽媽連忙攔住她，&ldo;不許去！你這個樣子，怎麼去看他！&rdo;

邰偉陰沉著臉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走出了病房。

方木只好沖鄧琳玥擺擺手，緊跟著邰偉走了，出門的時候，還能聽見鄧琳玥在和媽媽小聲的爭辯。

&ldo;他媽的！&rdo;邰偉煩躁的點燃一根煙，大口吸著，對走廊裡的禁菸標誌視而不見，&ldo;這娘們，太矯情了！&rdo;

方木不知道他指的是鄧琳玥還是鄧琳玥的媽媽，也含含糊糊的勸慰道：&ldo;算了，人家也有特殊情況。&rdo;

&ldo;媽的，仗著是高幹家屬，一點也不配合警方工作。&rdo;邰偉把菸頭一丟，&ldo;就這麼兩個目擊證人。一個昏迷不醒，一個不說話，這還怎麼查？&rdo;

他朝一個警察揮揮手：&ldo;你！去問問大夫，那個男的什麼時候能醒？&rdo;

那個警察不敢多說，應了一聲就一路小跑下樓去了。

邰偉叉著腰，氣呼呼的站了半天，突然開口道：&ldo;接下來，你怎麼看？&rdo;

方木被問的猝不及防，&ldo;什麼？什麼我怎麼看？&rdo;

&ldo;接下來兇手會怎麼樣啊？&rdo;邰偉不耐煩地說，&ldo;他會不會繼續尋找機會幹掉這個女的？還是另外選一個，完成第六次殺人，他會模仿誰？&rdo;

&ldo;我怎麼知道！&rdo;方木沒好氣的說。

是啊，接下來他會幹什麼？

兇手這一次沒能完成犯罪，也沒有在現場留下下一次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