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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祁遇白的表情在警局藍標白牆的襯託下更顯冷然,「你先進去吧,我在外面抽根煙。」
林南聽了他的話有點兒疑惑,又覺得以祁遇白的身份不想進警察局這樣的地方沒什麼奇怪的,只能嗯了一聲。
剛走兩步,他忽然想起一句要緊的話沒說,轉過身道:「祁先生,這麼晚還麻煩你跑這一趟——」
誰知祁遇白已經背對他朝外面走,煙盒都握在了手中。
夜晚的派出所大廳明亮得很,值班民警各有各忙。林南攔住一個人問:「您好,請問今晚是不是有個叫秦鵬的年輕人因為打架被帶到了這裡?」
旁邊一個填東西的四十多歲男人聞言抬眼瞥了下他,態度不太好地問:「你是秦鵬的親戚?我是他經理。」
「那個打架鬥毆的是吧。」民警說,「來來來正好,我還正要找他家屬呢!」
林南在秦鵬經理怨念的目光中硬著頭皮走到民警身邊,接過一沓沒見過的案卷似的東西。
「這小子,好傢夥,一啤酒瓶就給人腦袋開了瓢,當人家腦袋是西瓜吶。」民警說話帶著種見過世面的幽默感,聽到這話的人卻有些笑不出來。
那位自稱是秦鵬經理的人也填好單子站起來,頗為氣惱地問:「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哥哥。」林南說,「經理您好。」
來人站著比林南矮一點,挺著中年發福的肚子說:「我就沒見過像你弟脾氣這麼爆的人!明明就是他不站理,吃了外賣不收拾,碗放那邊一天一夜也不扔,室友忍不了了說他兩句他倒好,一言不合就跟人動手,打不過還抄酒瓶子,你們家平時是怎麼教育的啊?」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林南臉都漲得通紅,「我弟弟他年紀小,剛剛參加工作不懂事。」
「年紀哪兒小啊,啊?我看他平時在公司拍馬屁的時候一套一套的,還以為他多會來事兒呢。這倒好,大晚上的讓警車開到公司宿舍樓去抓人,房間地上還全是血,真出了事兒誰負責?我跟你說這事沒那麼好解決,人家家屬一大家子都趕到醫院了,正等著要說法呢,弄得不好還要告你弟弟!你們家責任跑不了,一會兒趁早跟我去醫院吧。」
林南越聽越心急,兩隻手緊攥著褲縫松不開。他甚少與人起衝突,來公安局除了補辦身份證幾乎沒幹過別的,這樣的事是頭一遭。
民警瞅了林南一眼:「你是他親哥還是表哥啊,表哥不行啊,表哥不算數。」
「是……是親哥。」林南說。
一隻手忽然握住他手腕。消失的祁遇白又出現在他身邊,將他往自己身側帶了一帶。
林南燒紅著臉一怔,問他:「你怎麼進來了?」
祁遇白淡淡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不進來了。」
民警在旁邊朝祁遇白咧嘴一笑:「怎麼又來一個,你也是那小子的哥?」
祁遇白懶得理會,鬆開林南的手腕問民警:「秦鵬是不是有可能坐牢?」
「未必——」民警調子拖得老長,拿起保溫杯吹了吹杯沿,「這得看傷者的態度。」
兩人開始直接對話,林南基本插不上嘴。這裡頭許多細節,想讓秦鵬不坐牢,就得取得對方的諒解,得調解成功,得賠償對方的精神損失、誤工費外加承擔醫藥費等等。
祁遇白一邊跟民警說話,一邊抽空看上林南一眼,那模樣就像是老師在巡視堂下的學生。
從派出所出來,祁遇白又驅車帶他跟公司的人趕往醫院,期間始終沒提及自己的身份。秦鵬的經理看見豪車幾乎倒吸一口涼氣,坐上去也沒敢再多話。
到醫院時已經近10點,門口居然還在塞車。陪著傷者家屬的公司領導有些不耐煩,幾次打電話過來催,經理就著急了,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