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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自己這一身狼狽樣，呆愣片刻，回了宿舍。

&ldo;你怎麼了？這是？出什麼事了嗎？家裡嗎？&rdo;舍友關心地問道。

&ldo;謝謝你啊。&rdo;顧萌喉嚨發痛，艱難地把錢還給了室友，拿過自己乾淨的衣服，去了浴室，溫熱的水流從頭頂蔓延開，冰冷而僵硬的身子，這才有了溫度，她撥了撥臉上的頭髮，這一通折騰，頭痛欲裂，她漸漸地蹲了下去，無力地抱著自己的膝蓋，水流滴落在她光滑的後背上，她把一切都搞砸了，她後悔嗎？說不上來，實則這些日子，她守著心心念唸的那些希望，想要和顧嵐朝夕相處，可在顧嵐眼裡，除了把她當妹妹一樣對待，她再也看不到別的感情，她內心的掙扎太過於彷徨和盛大，時常呆在顧嵐身邊，成了一種又期待又煎熬的期許，她沒有想過要對顧嵐這樣，她沒有蓄謀過，是顧嵐激怒了她，可不是顧嵐的錯，是她沒忍住，先親的顧嵐，是她的錯，是她一不小心，愛上了自己的姐姐，她沒有處理好，表白也是，暗戀也是，那天的事情也是，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顧萌緊緊地咬著自己的膝蓋。

她全身發痛，有顧嵐砸過的地方，脖子也是，被顧嵐掐的，那一瞬間，她甚至，意識都飄忽了，還不如死顧嵐手裡。

她在浴室裡洗了很久，洗到腿麻了站不起來，室友似乎有些擔心她，在敲門，她這才應了一聲，一手撐在牆上站了起來，鏡子上全是霧氣，她拿手擦了擦，露出的那張臉，陌生極了，她仰了仰脖子，脖子上有一圈紅印，臉上也有，顧萌摸了摸脖子，指尖沿著那痕跡細細撫摸。

那天顧萌甚至沒有去醫院，她哪也不想去，沒了力氣，昏昏沉沉地裹著寢室裡的被子發抖，她其實還有好多事情要想，可她似乎夠不著了，整個身子都在往下沉，那天晚上她就發燒了，淋雨淋成那樣，能不發燒嗎？一整夜，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第二天早晨更是直接沒有醒過來，醒過來的時候，她以為在夢裡，陌生的天花板，讓她一時分不清在什麼地方，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她在校醫室，她只覺全身被人痛打了一般疼痛，手背上插著針，喉嚨火燒一樣，說不出話來，校醫見她醒來，又上前觀察了一下吊瓶，&ldo;速度快嗎？&rdo;

顧萌甚至反應不過來，她都沒什麼感覺，只麻木地搖了搖頭，&ldo;誰送我來的？&rdo;她好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來，一出聲卻不似自己的聲音，難聽的要命。

&ldo;你室友吧，剛走沒多久，說是打飯去了。&rdo;

正說著，室友拎著飯盒進來，&ldo;醒啦？媽呀，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要掛了呢？&rdo;室友誇張地講道，被校醫白了一眼。

顧萌道了謝，腦袋嗡嗡作響。

室友從病床下拉了一根凳子，&ldo;你在搞啥呢？咋弄成這樣了？昨天回來就魂不守舍的，今天早上喊都喊不起來，嚇死我了。&rdo;

顧萌不知該作何反應，又該如何向室友解釋，她不想解釋，只好岔開話題，望著一旁的飯，&ldo;你先吃飯吧。&rdo;

&ldo;嗯，你也餓了吧，你也吃，要不等這瓶輸完，我看快見底了。&rdo;

顧萌面如死灰地點點頭。

顧萌那天在校醫室躺了一下午，終於退燒了，醫生給她拿了一些藥，她頭上的傷也用外敷藥抹了抹，醫生開處方的時候看了她好幾眼，還是沒忍住問道，&ldo;脖子上是怎麼回事？&rdo;

顧萌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又將衣領扯高了些，&ldo;沒……沒怎麼回事。&rdo;

&ldo;還疼嗎？還有這腦門？&rdo;醫生又指了指她。

&ldo;摔…&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