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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熱鬧起來。
原因?說來我要苦笑了。牛叔牛嬸回到村裡,大肆宣揚在那山下住了一個有菩薩心腸的女大夫,贈醫施藥還送糧食,是絕世好人。
一傳十,十傳百。我揚名了。
於是,時常有些請不起大夫的勞苦百姓跪到我的院前,懇求我發發善心,拯救他們“掙扎在死亡線上”的親人。
事實上,這些病人不過是些有點嚴重的跌傷、摔傷,又或是重傷風感冒,並不至於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只不過他們實在沒錢看大夫,所以才顯得如此嚴重。
大花小花又極為心善,每每見有人求上門,就一定將人家扶進屋,一個勁安慰人家說,放心,我們家夫人的那個醫術是妙手迴天,治好了那個誰,又治好了那個誰。整的人家一個個都熱淚盈眶地真以為遇上了菩薩。
我卻最是無奈,開始的一兩個也就隨意打發了,後來來的多起來,只好乾脆讓大花小花把那間客房改成了病房。
團團卻很開心,也難怪,從小到大,他都很少見人,而小孩子始終都還是愛熱鬧的。
看著他們三人都這樣開心,我也只好把這大夫的差事一直做了下去。只是,我種的那些草藥,都沒能賣出去,都是施捨了出去。同時,我還費了許多銀兩買糧食餵養這些病人以及病人家屬。
不過,這些窮苦百姓也都是心地純良的,很懂得知恩回報,病好回家之後總會帶著許多土產來道謝,基本都是些花生、番薯、土豆的,所以我也基本都收下了,粗糧有益健康,有益團團成長。
我唯一煩惱的是,這名氣傳出去,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傳到京城那人耳中,可如何是好呢?不過目前為止,來的人也都是這蘇州城城裡城外的一些貧農,與那個富貴圈子劃不上干係。
可是,老馬說過萬物都是聯絡的,人類社會更是如此,彼此之間的聯絡、影響是你所難以想象的。
這道理我雖知道它是正確的,然而我卻不願去想那許多,這樣簡單、平靜的日子,我還想多過一些天。
直到有一日從我那小木院門走進來一人,我才知道這做好事真的做過了頭。
來人是一個十七八歲少年,著一身雪白長袍,衣飾考究,笑容和煦,舉止有度,斯文儒雅,顯然是一個教養良好的大家少爺。
“鄙人楚沿年,見過錢夫人。”來人嘴角含笑,身形微屈,對我施禮。
真情
事實是我太過憂心忡忡,楚沿年並沒有為難於我。
他是蘇州世代大家楚氏這輩唯一的子嗣,現已接手掌管家族所有產業,其中就包含了蘇州的大多數醫藥行。來看我,是為了解競爭對手情況。同時,也是慕名而來,想一探究竟,那被廣譽稱道的有菩薩心腸的女大夫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很是溫文有禮,言語之中完全沒有一點富貴公子的傲慢,舉手投足之間也完全沒有一點被嬌縱慣養的痞氣,讓人見了之後會很自然地生起好感來。
面對他的詢問,我本想編造出一個故事訴說自己的來歷,然而又不忍心欺騙,只能沉默不語,不予作答。
後來,他似有所悟,也不再問,轉而談論起其他來了。
他說,很敬佩我的為人,想與我做個朋友,以後若是有需要的藥材,儘可以到楚家的藥鋪領取,不收分文。
他目光真切,態度誠懇。我又確實頭疼手上藥物稀缺,於是也就允下了。
臨走的時候,他笑著摸摸大門說,“這是我小時候生長的地方,如今賣給你,我很高興。”
原來是他們家的宅子,我也笑著說,“那等桃子結了,我給你送幾筐過去嚐鮮。”
聽到我的回答,他大笑起來,笑容彷彿春花秋月。
此後,我和楚沿年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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