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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一鳴不明白他們倆在說什麼,可直覺對自己不利,他想跳起來,可對方是如此的溫文淡定,以至於他找不到任何跳起來的藉口,只能鬱悶地捏他家醫生的小手玩。程雨非瞄著他越來越不善的神色,再瞄瞄穆淳過於從容,因此成了應戰訊號的神情,只好低頭抹汗。
還好主人終於姍姍來遲,解了所有人的圍。程雨非再不敢坐下去,盡職地給雙方做了介紹,找了個藉口落荒而逃,順便把蘇一鳴一併拖走。
後來打聽到這個穆淳就是程雨非的前任男友,蘇一鳴心裡就結下了老大的疙瘩,再加上程雨非不停要求拖延婚期,那疙瘩結的更大。不過他實在騰不出空梳理自己的感情,他的公司遇到麻煩了。收購倒是結束了,公司卻惹上了幾樁訟案。蘇一鳴接手馬氏兩個廠子後,做了些人事變動,裁了馬四順的幾個親信,他們已經聯合起來訴諸於法庭。另外還有一個合作公司在上訴跟自己討債。
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資金最近很緊張。羅永廷的公司正式交割,他付了一大筆首付款。經濟形勢進一步惡化,有幾個客戶公司進入了破產清算的行列,他的很多應收貨款都收不回來。而公司上游的原材料生產廠商估計也有一樣的困擾,一改以往樂於賒賬的豪爽作風,開始要求現金交易款到發貨。
短短几個月,蘇一鳴眼睜睜瞧著公司賬面上的資金急遽減少,從遊刃有餘到捉襟見肘,加上生意人都害怕的年關將近,還有部分銀行貸款到期,一時不免有些上火。當然這些他沒有告訴寶貝醫生,書呆子醫生啥也不懂,幫不上什麼實質性的忙,只會瞎操心。而且他覺得自己能夠解決這些問題。
為了解決資金鍊緊張的問題,這陣子他南來北往四處奔波,同時還差著律師周魯連軲轆轉,當然兩個人忙得心情不一樣。周魯按小時收費,越被差使越是心花怒放,蘇一鳴一個人劈成兩個忙,還要照顧家裡那個鬧彆扭的寶貝,焦頭爛額,脾氣明顯見長。
程雨非也很煩惱。那次她興高采烈地給父母打電話,宣佈要結婚的訊息,滿心以為他們會老懷大慰。誰知道父親立馬跳出來反對,說了無數條理由,末了說:“我養女兒可不是為了賣給有錢人當玩物的,非非,你應該是認同我們的價值觀是非觀,怎麼會想著要嫁給一個商人呢?”
母親說得委婉一些:“非非,我跟你爸雖然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可是積蓄跟退休金還是夠養老的,用不著太多的錢。我們年紀大了,只想看著你嫁個可靠踏實的男人,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不願意你哪天還要瞎折騰,什麼離婚啊,破產啊,婚外戀啊……非非你們醫院那麼多醫生,爸媽都挺中意的,你怎麼就不能從中找一個?”
程雨非試圖說服他們男人是不是可靠未必跟收入有關。即便是收入極其穩定的醫生感情上也是未必真的可靠。然而老人究竟是倔犟,跟她掰起了比例。程雨非啞口無言,從常識上講,應酬多誘惑多的商人肯定比醫生更加容易出事出軌。
好多次她想跟蘇一鳴說起這件事情,又怕他跟父母之間有了疙瘩,以後沒法和平相處。那以後她又打了無數次電話,為他們樹立蘇一鳴的光輝的正面形象,可惜兩位老人家始終不買賬,尤其是女兒口裡的那個商人,竟然一點都沒有上門求婚的意思,根本顯現不出一點誠意。
眼看著蘇一鳴定的婚期漸行漸近,程雨非焦慮不安,她無法想象一個沒有父母祝福的婚禮,就像她也無法想象一個失去蘇一鳴的未來。她只是不明白這個平時人情練達滴水不漏的男人,怎麼就想不到這一層?很多次她明示暗示,他還沒有拜見自己的父母,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最近更是離譜,不知道哪方面出了問題,忙得整天的人影都看不到,而且性子開始喜怒無常。想跟他說幾句體己話,他要不就是心不在焉,要不就是無故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