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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您一個人嗎。&rdo;

和隔壁床的熱鬧相比，這半邊的靜更添冷清。

&ldo;護工阿姨回家過年了，明天應該會來，你爸……他晚點來，過會兒就能見著。&rdo;

聽到奶奶提起父親，顧希安輕嗯了聲，神色無恙。

&ldo;來之前我去了一趟沙梨街，想著買些你愛吃的棗泥酥，沒想到撲了個空。&rdo;

不著痕跡地岔開了話題。

&ldo;阿良家不過了正月十五怎麼會開門。&rdo;老太太眯著眼回憶。

鄉裡鄉親，規矩不論過去多少年都不變，早已摸清了規律。

&ldo;對哦，瞧我這記性。&rdo;好一個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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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3章 03

老太太料得沒錯。

晚餐後，七點整，顧希安從水房灌了熱水，回去的途中恰巧撞見護士小姐和顧徵說話。

病房門外，中年男人的面容沉在陰影裡，周遭的空氣多了幾分肅穆。

她緩下腳步，站在轉角處等了等。

&ldo;顧先生，你看什麼時候方便幫病人辦一下出院手續。&rdo;

&ldo;……&rdo;顧徵默聲不答。

護士小姐又道：&ldo;你也看到了，神經內科的床位很緊張，如果……&rdo;

已經催了幾次，家屬一副&ldo;拖一天是一天&rdo;的態度，急診室天天電話上來催床，她們也很為難。

&ldo;我知道了，再觀察看看，過兩天。&rdo;又是同一套說辭。

護士小姐都聽煩了，例行公事地說了兩句，離開時臉色並不舒暢。

顧徵在走廊裡站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夾在指間靜置很久，最終塞回了煙盒裡。

病房裡，隔壁床的親眷家屬都走了，只留了一個照料守夜的中年女人，此刻坐在病床前吃著水果打發時光。

目光落在正前方，那人背身而立，窗子開了一道縫，冬夜的冷空氣夾著一絲菸草味躥進屋內，與窒悶的室內空氣糾纏，在不舒適裡又下了幾味肆意妄為。

星星點點的火光在中年男人的指間閃爍，他還是點了那根煙。

在她有記憶起，顧徵就是煙不離手的，是啊，幾十年的老煙槍，怎麼會因為顧忌誰而有所收斂，顧希安並不意外。

將水壺放在床邊櫃上，倒了半杯滾燙，又摻了些來時買的礦泉水，正好比溫吞更熱一些。

插了吸管給奶奶餵了兩口，看了一眼輸液袋的餘量，估算著還要花多少時間。

手腕被人輕輕推了推，顧希安頷首，看見老太太正給她使眼色，那雙因面板鬆弛而下垂的眼角飽含著滿滿期盼。

她知道奶奶在期待什麼。

在心底輕嘆了口氣，然後轉身，低聲喊了句：&ldo;爸爸。&rdo;

窗邊的檯面上，燃了半截的煙被碾碎，風一揚，幾粒菸灰掉落在地上。

&ldo;什麼時候回來的。&rdo;

顧希安抬眸，第一眼看見的是顧徵兩鬢的白髮。

她答：&ldo;昨天。&rdo;

&ldo;嗯。&rdo;

多年未見，父女間的對白只剩下貧瘠的一問一答。

當晚，顧希安留在醫院陪夜。

等奶奶熟睡後，她找到護士站，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ldo;三高症狀&rdo;變成上了年紀的老人都無法避免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