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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捨得讓他受罪。

&ldo;好。&rdo;她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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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夕陽很短暫，橘色連著深藍的交界一點點浸入屋頂，樓房，灌木叢，走著走著，夜幕便來了。

從住院部到醫院正門，步行二十分鐘的路程，能淺聊幾句。

&ldo;a市離烏城不算近，當天來回太奔波了。&rdo;她坦言道。

&ldo;之前就想來看看奶奶，我媽不讓，這回剛好爸來不了，她一個人大包小包不方便，才帶上了我。&rdo;

顧希安點點頭。

又沉默了幾步路，他說道：&ldo;姐，我媽她沒什麼惡意，就是愛嘮叨，你別放心上。&rdo;

&ldo;嗯，知道。&rdo;

&ldo;其實……&rdo;停頓了幾秒鐘，像是在組織語言，&ldo;大伯和大伯母的婚姻是個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rdo;

這句&ldo;你別放在心上&rdo;，顧希望到底沒有說出口。

廖玲和王芸相隔一年嫁入顧家，那個年代，嫁進門的媳婦普遍和公婆住在一起。

老房子是一幢三層高獨棟民房，一樓住著老兩口，二樓分成東西兩個套間，成了家的兩兄弟各佔半邊。

顧徵和廖玲都是爆脾氣，剛結婚那兩年蜜裡調油並不察覺，直到矛盾出現了，漸漸地爭吵次數也頻繁了許多，最焦灼的那段時間，一度升級到了連柴米油鹽的小事都能吵翻天的不依不繞。

在顧希安的記憶裡，父母一直用互相對吼的方式在溝通，在推拒，在磨合婚姻。

每當&ldo;戰爭&rdo;爆發，她就會抱著枕頭躲到隔壁小嬸屋裡，有時候是奶奶那兒，顧希望一聽見她敲門，不用猜也知道，大伯和大伯母肯定又&ldo;開始&rdo;了。

或許是家無寧日的基調定得太紮實，以至於後來兩人離婚的場面，反而比任何時候都和諧。

久而久之，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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