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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不妥協,這樣一來跟薄南風可真是沒完沒了了。她不想平白無故的跟這個小弟弟牽扯上,似乎已經有些不清了,至於哪裡她又說不清。
“真不需要,就算是你的這場官司引來的禍患,那也是我自身職業的隱患所在,不關你什麼事。”
薄南風恐嚇起人來也像意猶未盡:“江律師,你真死心眼。你是真不怕死啊,還是不惜命?上次那個勢頭你還看不出來是有人真想致你於死地麼?一個人住多危險,半夜有人入室殺人,搶劫,強姦的,以你的小身板有反抗的能力?到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不害怕?”
本來不害怕,他這樣細緻的一描述她倒怕起來。
還是嘴硬:“薄南風,你別嚇我,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律師,從來沒害怕。”
怕不怕只有她自己心裡最清楚,在薄南風看來她還是嫩了點兒,四年的律師也實在不算太久,而且年紀擺在那裡,就算四年的時間乘風破浪,能有多少閱歷?騙鬼去吧。
薄南風遊說起人來遊刃有餘:“別介啊,我知道你膽識過人,但歹徒窮兇極惡可不管你這一套,信不信你越貞節烈女,男人越會獸性大發?是,你可能真不怕死,可縱然人有一死,也不能死得太過窩囊對吧,你覺得玉體橫陳那個樣子好看麼?”
江南活生生的被他說到牙齒打顫,事實上她平時一個人住也不是不提心吊膽,夜裡樓道里動靜太大了,嚇得她居在臥室裡連客廳都不敢進,有的時候天公不作美,打雷又下雨的,她也感覺很害怕。若不是家裡逼婚逼得緊,工作起來作息不規律,她也不會想要搬出住。薄南風說得太生動了,言辭之間抑揚頓挫,成功瓦解她虛張聲勢的最後一絲防線。
妥協:“既然你覺得心有不安,那好吧,不過你不能住在我這裡,聽說對門的房子要出租,如果你執意,我可以幫你問一問。”
薄南風怕她從中作梗,直接說:“電話多少?我自己談。”薄南風肯出高價,而且看著就乾淨,什麼樣的房子標不到?下午的時候江南聽到樓道里亂糟糟,探出頭去看,就看到搬家公司在對門進進出出。
薄南風什麼時候迂迴過來的,倚身她家的門框上,若無其事的跟她打招呼:“新鄰居,多多關照。”
江南真沒想到他的速度這樣快。
薄南風堂而皇之的擠身進來,理由充分:“家裡現在亂得沒處落腳,先在你這裡休息一會兒。”見江南家裡亂成一團,皺了下眉頭:“瞧你這慘樣。吃飯了嗎?”
哪吃什麼飯呀,之前事務所的朱麗給她打過電話,有一起故意殺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家屬找到事務所,想請個辯護律師。現在所裡的刑辯律師除了江南抱病在家都帶著案子呢,就朱麗一個閒人還是專打經濟案的。就問江南:“哎,你現在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能接這個官司不?”朱麗看來是聽了當事人家屬的表述,有很濃厚的個人感情在裡面:“我瞧著挺可憐,犯罪嫌疑人把她的丈夫殺了,聽說那個女人常年受家庭暴力,後來實在忍無可忍了。她的家人想找個律師看看能不能減輕處罰,起碼不用判死刑。”
雖然是故意殺人,可是這樣的案子如果聲情並茂真有緩和的餘地,若真能證明她的確在長期的家庭暴力下備受煎熬,或許就能不被判死刑。
江南覺得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了,有意接下來。就讓朱麗把她的號碼給當事人家屬,有時間的時候聊一下案情。而她在打每一場官司之前有一個習慣,無論是法條還是相關案例即便很熟悉,也會重新翻出來看,企圖溫故而知新。一直看到現在,甚至不知道已經到中午了。
薄南風捲起衣袖看陣勢是要打算親自下廚洗手做羹湯。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