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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問了,大抵也就是梁秦氏心軟,拗不過二郎的苦苦哀求,把瓦罐裡的梨水給他喝了。
梨子性涼,就算煮成了湯水,那裡頭也是有梨子的。成年人喝多了倒是無妨,至多不過是多跑兩趟茅房解手而已,但對於腸胃不適的人以及老人小孩來說,吃得多了,最容易拉肚子。
二郎才多大的孩子,雖然懂事,但小孩子性情,有時候對上喜歡的東西總是沒個節制。當著梁玉琢的面,還怕阿姐發脾氣悶著點頭答應,可等人一轉頭,在梁秦氏跟前,央著就要東西。
梁秦氏素來對這個丈夫死了以後才出生的兒子疼愛至極,知道女兒約束著不讓多喝梨水,心下有些不太樂意,就開了門去灶房把瓦罐抱回了屋子。
瓦罐裡差不多還剩下幾碗的量。
梁秦氏只抿了一口,就把剩下的梨水分幾次讓二郎喝了。
喝完倒沒什麼事,可睡到半夜,二郎的肚子還是鬧了起來。
拉了幾趟肚子,二郎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身上冷汗不斷,不光身上的衣服,連被子都透溼了。
梁秦氏這時候真的怕了,抱二郎又拉了次肚子後,急匆匆要把他放回床上再去找大夫。一時沒留神,踢到了擺在桌子邊上的瓦罐,這才有了讓梁玉琢驚醒的咣噹一聲。
梁玉琢忙讓她去請大夫,自己抱著二郎給擦了遍身子,換下了被冷汗浸透的衣服。
“阿姐,梨水喝多了真的會鬧肚子。”
二郎在床上打了個滾,捂著肚子嘟囔道。
梁玉琢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呵呵兩聲:“阿姐說的話不聽,你看,阿姐沒騙你吧。”
二郎嘿嘿笑兩聲,縮在被子里拉著梁玉琢的手就搖:“我下回一定聽你話,不喝梨水了。”
說話間,梁秦氏帶著老大夫急匆匆趕回來了。
村裡的老大夫姓孫,不過是個尋常的老頭。年輕的時候給藥鋪當學徒,學了些辨識草藥的本事,會開簡單的食譜,會診點脈象,上了年紀之後回到村裡,憑著這些當起了大夫,可仔細說起來,本事卻是不大的。
如果不是三更半夜不能進城,二郎的情況又有些急,梁秦氏更願意去縣城裡請大夫。
如今將老大夫請來,也只能盼著他開副藥先止了二郎的腹瀉,尋思著等天亮了再送去縣城看看。
梁玉琢瞧見梁秦氏進屋,忙從床邊站起來,跟在後頭的老大夫是相熟的,可這回過來,老大夫的身後卻意外的跟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揹著藥囊,瞧上去有些瘦弱,進了屋也不隨便亂看,垂著眼簾就跟著走到了床邊。
“二郎,孫大夫來了,咱們馬上就不難受了。”
梁秦氏說著話,眼淚就下來了。
二郎的情況倒也不復雜,孫大夫給診了診脈,又瞧了舌苔,眯了眯眼睛從藥囊裡拿出一小瓶藥,叮囑母女倆按時給二郎服下。
梁秦氏拿著瓶子哭哭啼啼,梁玉琢心底嘆了口氣,送孫大夫出門。
“勞煩孫大夫大晚上的出診。”
梁玉琢行了行禮,很是客氣。
孫大夫笑得親切:“琢丫頭太客氣了。”
梁家的孤兒寡母這些年的事,村裡人心裡都清楚,瞧見被生母這麼折騰不斷沒長歪,反倒越長越精神的梁玉琢,孫大夫心裡頭也是別有感觸。
“琢丫頭,老頭這兒有件事想麻煩麻煩你。”
“孫大夫請說。”
孫大夫摸著山羊鬍,臉上似有羞愧,搖頭晃腦,好一會兒才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原來,今晚跟著他出診的小姑娘,是孫大夫遠房親戚家的小孫女。因著家裡遭了難,就叫小姑娘一人出來投奔孫大夫。可孫大夫這些年來無妻無子的,年輕時候攢的那些錢這些年都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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