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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河東郡安邑城上,久已不用的法螺被吹響。
成百上千名郡國兵集合在城下,面朝紅黑相間的旗幟靜靜的等待。
一時半刻,安邑城下聚集更多的人流,它們是挑著擔子的樵夫。頭頂斗笠的漁夫,放下鋤頭的農夫,扛著鐵錘的工匠,他們靜靜的站在郡國兵的身後等待著徵召令。
不過一會兒城頭下來計程車兵宣讀徵募令。
「漢軍徵集令。凡二十三歲以上,六十五歲以下家中有兩個男丁者將被無條件徵募入預備郡國兵。被選中者攜帶行囊到城下報導。」
短促潦草的筆跡並不影響閱讀,徵召令毫無意外充滿不確定性,但是沒有人對含含糊糊的表示有所不滿,預備郡國兵的本意是在漢軍打光了上郡國兵。郡國兵打光了上預備郡國兵,就在差不多相同的時刻,北方十幾個郡都發出相似的動員令,郡國兵整裝待發支援邊郡。
作為龐大戰爭機器的核心,長安城裡一片肅殺之氣,東西市被戒嚴計程車兵完全封鎖,緊急徵募的十萬軍隊鎖住長安內外,留守的南軍坐鎮城南大營負責城內宮殿區的防衛巡邏。
劉徹騎著他的赤紅戰馬出城檢閱太學新編的騎兵返回未央宮,緊急召開當天的第三次軍事會議,商量空虛的京師防務安排。
「調回車騎將軍?絕對不行!隴西郡正受到右賢王部的全力攻擊,朝廷沒有派兵支援反而要車騎將軍回師保駕,放任隴西郡被打破關中不保的責任誰負擔的起。」大行令王恢極度自信的在宣室殿裡侃侃而談,分析漢匈格局引經據典頭頭是道,一時半刻竟沒人能說的過他。
劉徹問道:「那依照大行令的意思該如何?」
「唯有陛下御駕親徵,嚇阻匈奴單於不敢妄動,則此危局自然解開。」
「胡說八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天子出長安尚且要萬人護衛,更何況遙遠兇險的邊境苦厄之地!在邊關上有失禮儀其過之大罪莫大焉!」御史大夫韓安國毫不猶豫的反駁道。
天子不滿地揮揮手說道:「朕不打算聽你們說這些話,立刻下令讓南方各內郡的郡國兵來京師護衛。」
「陛下,新徵召的預備郡國兵有一百萬人整,請陛下過目!」
劉徹沉吟片刻:「一百萬到底夠不夠?」
「陛下放心絕無問題,只要爭取到時間給衛將軍返回長安創造機會就行。」
「朕又要靠人來解危局了?不!朕記得先皇的諄諄教誨,天子絕不能屈服於任何人!」劉徹的目光變的更加堅定。
隴西郡,臨近盛夏的季節依然涼爽,北方三座最大的堡壘已被右賢王部團團圍住,漢民俘虜在馬鞭和弓矢的威懾下被迫站在戰場第一線,撲城血戰用人命去填的殺傷戰術,極大的刺激著城堡上的漢軍。
城頭下鋪天蓋地的哭喊,那是俘虜者絕望的哭泣哀嚎,城上的郡國兵怒髮衝冠,恨不得衝出堅固的堡壘狠狠的與匈奴人廝殺一場,然而匈奴人的期待又一次落空了。
鐺鐺鐺!
右賢王站在銀狼旗下默默的注視著城頭上好不動彈的漢家守軍,今天的一萬漢民撲城損失了不下一千人,城上的漢軍依然對同胞手下留情,但也僅僅只是被迫反擊而已,扶著簡陋的雲梯攀爬城牆依然會被射落下去,縱然手下留情依然會非死即傷。
隴西郡的新堡壘是在太堅固了,尤其金城長寬各三百丈的大型軍事要塞,內外雙城牆和複雜的環繞上升的階梯型城,全部以石頭三合土生料水泥複合,內有水井糧倉可以支撐三年屹立不倒,特別是城中有一萬二千居民和三千名守軍,依仗地形優勢完全不用擔心四面圍攻,匈奴人的數量優勢幾乎不復存在。
金城堡壘就像個全身鋼針的刺蝟,團成球三角六稜四處扎人,面對善於野戰而不精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