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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時又建議道:「侍御史料想周到,前幾日當場目睹全過程的匈奴奴婢被安置在府外的南莊裡,這件事陽信公主也是很清楚的,他們的頭人甘父能說流利的漢地語言,我們都在府裡交由侍御史看管,就讓你的屬下把那人叫來做證言吧。」
陽信公主點點頭證明確實如此,趙禹又讓守在侯府外的另外十幾名皂隸把匈奴人全部抓過來單獨隔離開,他仍不相信曹時真心配合他審案子,不懂匈奴語可以從太常寺請來精通匈奴語的人翻譯,即便曹時再厲害總不會把那些不通語言匈奴奴婢也給串供了,只需要許以重利不怕匈奴人不說實話。
漫長的等待近一個半時辰,直到日頭漸漸偏西,侯府裡大部分人陪著侍御史站在日頭下乾熬著,趙禹到不是喜歡站在夏末烈日下擺造型,他只是害怕一旦離開就沒有人能攔得住侯府的兩位貴人出去,思前想後還是把審訊的工作交給右內史的屬吏,這些基年老吏處斷的案件多不勝數,素來與公主列侯沒有瓜葛,交給他們也不用擔心。
陽信公主到了附近的涼亭裡歇著,婢女們送上來熬住許久的冰鎮蓮子羹,公主喝了點又捨不得夫婿受苦,著婢女把大半碗冰鎮蓮子羹送給曹時喝。
等待許久,終於等到太常寺的翻譯詢問過匈奴奴婢的證言,整理出的筆錄竹簡謄抄一遍確認無誤,遞送過來:「微臣再三聞訊過所有匈奴人,經過整理得來的證言得出結論,平陽侯府的護衛並沒有毆打任何人,只有一個侯府的壯漢提起那個老人喝罵幾句就放下來,到是那老人嚇的屎尿齊出被幾個人架著離開。」
趙禹不斷的翻查著證言書簡,轉過身對身側的右內史皂隸詢問道:「張湯,剛才你去詢問侯府的護衛得到的證言也呈上來吧!」
「在下審問那三十五人的證言,根據每個人的言辭細微處區別斷定沒有串供,證言也確係證明平陽侯的清白。」張湯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官吏,雙手捧著竹簡把他怎麼審問每個人,透過觀察他們的言辭細節表情變化,眼神變化得出沒有人撒謊做偽證,從頭到尾也沒有完全相同的證言。
曹時著正在交談的兩個人一臉不可思議,雖然趙禹在此時早已是宣告在外,但是就曹時本身而言對他還是比較陌生,張湯和他就完全不是一個性質的存在,酷吏張湯名垂青史兩千餘載,留下無數津津樂道的故事,即使他名聲未顯也足以引起高度注意。
「……平陽侯,平陽侯!」
曹時回過神來望見趙禹一臉怪異的望著他,連忙掩飾道:「吾從沒見過審訊,第一次得知審訊人還有這樣多聞所未聞的手段,這位右內史屬吏張湯,年紀輕輕手段當真不凡,吾以為兩位他日必可位列上卿。」
「平陽侯謬讚,在下愧不敢當。」張湯可不像趙禹始終板著一張撲克臉,確定平陽侯涉險過關立刻熱情的作揖行禮,口中連連稱讚平陽侯智慧卓絕短短數言勘破圈套云云。
趙禹躬身深揖擺出標誌性的撲克臉:「在下為方才的失言請罪,平陽侯清白無辜而遭惡人構陷之事,在下一定會親自追查下去,不管有多少阻撓都不會放過,請陽信公主與平陽侯放心,在下告辭了。」
第29章 周亞夫之死
最初陽信公主非常不理解,曹時竟然沒有打算繼續深究下去,這到並非他脾氣綿軟好讓人欺負,而是他很清楚背後的人暫時動不了,強行硬碰對方不見得受到多少損失,自己說不定得磕掉幾顆門牙。
陽信公主再三追問下,他才說道:「死的那人是堂邑侯的家丞,來救人的是隆慮侯的家吏,那家丞回去沒幾天被毆打的遍體鱗傷而死,還順手把死因嫁禍到我身上,只要趙禹的頭腦沒有進了水就會發現幕後黑手是什麼人。」
「隆慮侯陳蟜,這個奸賊!我早就知道他不懷好意,當初就是這個混蛋還想著與我結下姻緣,幸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