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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亦然,輸液的、包紮的、嚶嚶嚶喊疼的把床位座位都擠滿了,比動物開會還熱鬧。
但有一張病床例外。
那上面睡著一個十八、九歲的男生,臉上乾乾淨淨,身上也看不出任何傷,側身騎著被子,一張對於男生來講過於可愛的巴掌臉陷在柔軟枕頭裡,睡顏香甜得彷彿在自己家。
「老師,他真的沒事?」
「放心吧,睡得踏實著呢。」
「那就好,老師,我下節還有課……」
「行,你趕緊去上課吧,他醒了我會告訴他的。對了,你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
「不用不用,同學之間本來就該互相幫助……」
胡靈予在朦朦朧朧中,好像聽到兩個人的對話聲。
他緩緩睜開眼,先看見一團白乎乎的東西,待幾秒後視線對焦,才發現是一條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的胳膊。
「你這睡得挺好啊。」隔壁床男同學胳膊都被包成「大白蘿蔔」了,還閒不下來地晃啊晃撩閒。
胡靈予茫然地眨眨眼。
「你要想二次受傷就給我繼續晃。」戴著金絲邊眼鏡的女校醫從門口折回,給了不安分病患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領會,然後來到胡靈予床邊,「2班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2……班?
胡靈予循聲轉過頭來,眼神還是懵的,好像大腦並沒有跟身體同步清醒。
校醫:「你在宿舍樓後面那條小路上暈倒了,被同學發現才送過來,還有沒有印象?」
胡靈予:「……」
還有一堆不省心的「病患」等著處理,校醫沒辦法分給胡靈予太多時間,言簡意賅道:「目前檢查沒發現你身體有什麼問題,但在太陽底下走兩步就暈是不是有點丟人?以後加強鍛鍊。」
校醫匆匆離去,空氣裡的嘈雜開始復甦。
胡靈予起身環顧四周,病床,輸液椅,忙碌的醫生和一張張即使受傷掛彩也朝氣蓬勃的臉。濃烈的消毒水氣味也蓋不住狗叫狼嚎,隔壁床那位又去撩閒另一邊的「鄰居」,對方不耐煩地把那條包紮成「白蘿蔔」的手臂扒拉開,估計碰到了傷口,男生疼得一句「我艹」,直接失控獸化,於是人滿為患鬧騰不堪的病房裡,又多了一隻大烏鴉,半邊翅膀耷拉著,在低空吃力地撲稜來撲稜去。
什麼情況?
他不是應該在獸控局綜合行政辦公室裡寫《關於三十週年慶全域性大比武、大練兵的通知》嗎……不對不對,通知寫到一半他就被領導喊過去了,說行動大隊那邊今晚有一個十分重要的收網行動,要借調他過去協助外圍……等等,還不對……是路祈,他看見路祈和犯罪分子混在一起!
胡靈予一瞬清醒。
他撞破了路祈協助犯罪分子逃跑的現場,然後被一個比鬼還陰森的半獸化兔子男直接扔到了大海里。
回籠的記憶帶來戰慄,胡靈予不自覺撫上自己手臂,海水的冰冷與窒息仍清晰留存。
大黑烏鴉「砰」地撞上窗玻璃,徹底成了「折翼天使」。
窗外陽光明媚,微風吹透紗窗,徐徐送暖。
「2班的,你還有哪兒不舒服嗎?」校醫拎著撞得暈頭轉向的烏鴉同學回來,丟小雞仔似的扔回病床,完全沒半點溫柔的動作配上她周身自帶的冷冽氣場,不像校醫像法醫,「沒有就趕緊回去上課,把病床留給更作死……咳,更需要的同學。」
2班的,這是今天第二次聽到了,久違的稱呼勾起胡靈予無限懷念。
那是七年前,他剛考入「第四大」,全稱華北第四獸化覺醒大學,是全國幾所頂尖的獸化大學之一。初入校的大一新生除了定向考入醫學院的,其他人都先不分專業,而是按照科屬分班。
胡靈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