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古知心不易逢(第2/3 頁)
興慶宮、大明宮的正殿舉行堂而皇之的冊封大典,只能在眼前這個後苑中的偏殿,以極小範圍內的、極為簡省的儀式舉行。
那天,也不會有內外命婦們和百官的恭賀,更不會登上城頭,接受百姓的歡呼與叩拜。
所以,眼前這些東西,不過是從皇宮的一個倉庫搬到另一個倉庫,於她,又有什麼可喜的呢。
直到,她聽到高力士念起由禮部起草的冊妃詔書中的某個句子,才眼波微動,看向對面的天子,“怎麼是養女?”
詔書裡將她寫成了楊玄繳的養女,而她明明是父親嫡親獨女。
其實這個問題原本無須多問,十年前冊封她為壽王妃的詔書寫的清清楚楚,楊玉環,系河南府士曹參軍楊玄繳的長女,而現在改為養女,只一字之差,便生造出另一人。史書留痕,便是先前嫁給壽王的是楊玄繳的親生女兒,而自己則成了楊玄繳的養女,如此掩人耳目,便可遮下那父奪子妻的醜聞。
饒是高力士老練異常,若現下當著天子的面來回答楊玉環本人這個問題,也是頗為頭疼,只得敷衍了一句:“是聖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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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玉環並沒有再追問,只是又丟擲另一個問題。
“那我的親生父母又是誰呢?“楊玉環,此時的楊太真看向高力士,溫煦的笑容中別有深意。
高力士依舊很難回話,原本,依天子的意思,便以一字之差留史,千百年後,只是兩個同名的楊家女子,有誰還會去辨析這個?此外,也並沒有更多的打算,但顯然眼前的太真娘子較起了真。
高力士看了一眼玄宗,見天子正專注眼前的棋局和手邊抄來的棋譜,並沒有要替他解圍的意思,只好自己接著周旋:“若太真娘子覺得有必要,可以是您的二叔楊玉珪。”
楊玉環見高力士接了話茬,面上笑意更展,繼續說道:“二叔在光祿寺多年,心思除了釀酒,再無其他,恐怕不能為聖上和朝廷效力,且二叔父身體康健,怕是還要活上許多年,聖上的貴妃之父,應該是個死去多年的人才好,如此,才少掛累。”
高力士聽聞,面色微動,這話倒的確是聖上的意思,“那依太真娘子的意思呢?“
“若非要給我找個生父,就大伯楊玄琰吧。“楊玉環心裡明白,自己生父故去多年,家中唯有一個幼弟楊鑑,眼下自己雖得盛寵,卻也是烈焰烹油,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沒了明天。無論如何不能將親弟弟害了。既然他們有意讓自己改換門庭,正好,換到大伯名下,大伯家有兩位兄長、三個姐姐,都是長袖善舞之人,將來或許能成為助力。而二叔家雖有一位兄長,卻是個只會讀死書的木頭人,能獨善其身便罷了,更不要指望幫襯。
高力士眼眸微動,倒也沒有立時回話,突然覺得先前小看了眼前這位美人,原以為她美則美矣,與武惠妃和梅妃二人相比自是少了些智慧謀略。眼下,倒是自己看走了眼。
她為自己安排的這個家世,雖說楊玄琰夫婦也已故去多年不足為慮,但一下子便多了兩位兄長、三位姐姐,按慣例,這些人都要有封賞,不僅是金銀財物,還要有爵位和封地。這些人沾她的光飛黃騰達,必然對其忠心,如此一來,圍繞她身邊的勢力便不容小視了,她這貴妃之位也會穩如磐石了。
這事可不是自己能定奪的,於是,高力士又把目光投向天子。
這時,玄宗卻有些微惱地丟了手中的棋子,“小十九這棋下的什麼玩意兒啊,實在有失水準。劉一手也棋藝平平,沒有外面傳的那般厲害。”
天子的不悅像是發自棋局,卻又像是在敲打眼前,若換了旁人便立即誠惶誠恐、做小伏低,而楊玉環卻不是旁人。只見她不緊不慢,拾起被玄宗棄在一旁的棋子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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