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言秋日勝春朝(第2/3 頁)
初設翰林待詔,以技藝侍從文職,圍棋高手被選拔入宮,擔任棋侍詔,屬於翰林院官階,與九品職位相當,這的確使弈棋者的地位得到提高,但這種提高於國人棋力的普遍提升無益,也不公平透明,亦沒有標準化的考核與競技機制,升降成敗僅憑一人言斷,事實上,卻將更多人的路徑堵死了。四方館的弈棋所,是除翰林棋院外全天下弈棋水平最高之所,如果我們可以推行一個公平有效的機制,對於所有愛好弈棋者來說,是大有益處的。
喬典儀聞言,陷入了沉默。理智上,他深知劉一手所言非虛,棋待詔制的確有其侷限性,否則自己又怎會在此處蟄伏多年呢,然而,重設定品機制,又談何容易?這其中涉及到諸多利益糾葛,稍有不慎,便會引發不必要的紛爭。
再說句糙話,你一個啃蘿蔔的卻操著吃人參的心,真是管的太寬了。看來一個四方館總棋工的位子讓你幹還真是屈才了,你應當到翰林院去當掌院承旨。
但是這話不能說,與通事舍人的養老心態不同,喬典儀是個既保守又進步的存在,他倒是有些欣賞劉一手的衝勁,於是猶豫片刻後再次開口勸道:“弈秋,你的提議,我同通事舍人會認真考慮的。不過,此事非同小可,還需從長計議。你且耐心等待,但在有了進一步回覆之前,弈棋所的諸事務還是一切照舊,你眼下最重要的任務,是安撫住那些有資歷的老棋工,棋藝所招待棋的數量不能減,外出的商務棋,也不能推,總之,一切如故,才是你順利接任總棋工的實力表現,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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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劉一手應的時候,其實還沒完全明白。
但很快,孔桓德、巫友為等老棋工的撂挑子,才讓她真正明白了喬典儀那番叮囑的真正含義。
原本,劉一手打算的是,誰不服誰過來一對一單挑,若再不服,也可以一起來,她對自己碾壓眾人的棋力還是自信滿滿的。
但是,人家根本不給你這個機會。
於是,她擔任總棋工的第一天,孔桓德提出回鄉祭掃,請假了。
巫有為吃壞了肚子又中了暑熱,告假了。
趙子棋弄傷了手,人倒是沒有告假,是帶傷上崗的,只是雙手都打著厚厚的夾板,做出一副雙手投降的樣子,不能活動,自然也不能下棋了。
方書翰乾脆交了辭呈,說是要備考來年的明法科,要棄棋從法,另謀出路了。
除了這棋力最強的四位老棋工均以各種藉口給劉一手空了場子外,其餘能上場的棋工也都消極敷衍,不在狀態。
棋工助理眾棋童們,則是聚起來聊小天的摸魚狀態,棋子也沒人洗了,棋盤也沒人保養了,連負責支客記錄番使們預定棋室、邀約棋局的棋務也跑到演藝所看戲去了,以至劉一手親自接待,被新羅和新近改名為日本的僂國使臣好一頓埋怨,匆忙安排好棋室,又將兩使促成一局,三人輪流對弈,一連數盤,所幸是棋下的酣暢,雖然午膳都誤了,但因棋下的好,也算安撫了對方怒氣,將事情壓下。
“這樣不行。”午膳晚膳合為一頓,在自己的同舍裡狼吞虎嚥的劉一手,一拍桌子,怒了。
“當然不行。”好姐妹獨孤敏也看不下去了,立時拉著劉一手找到皇甫惟明。
依舊是昨夜裡,四方館亭院,盛開的榴花畔,八角亭內,三人聊的可不是風月。
“你從京官到地方,從司農寺卿那樣的文官到隴右節度使,這樣的跨度,想來那些邊將也未必一上來就對你心悅誠服吧。”劉一手向皇甫惟明取經。
“你說的不用那麼婉轉。“獨孤敏是個急性子,”劉一手的意思是,你剛到隴右,有沒有人給你使絆子,給你冷臉子,不服你差遣,讓你當一個空頭上司?你又是怎麼擺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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