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行路難!多岐路,今安在?(第2/4 頁)
招供,倒似是破局?
從仵作勘驗現場時,劉一手就判斷出蕭不群是死於中毒,他那死狀太過明顯了,只不過仵作為著《唐律疏議》規定的驗屍流程,不得不一步步驗。她從那時起就在推演蕭不群是怎麼中毒的?毒從何處來?又是怎麼被蕭不群服下的?直到她看到了棋桌旁小几上她之前留下的水盞、手巾。水盞裡原本該用來淨手的水乾乾淨淨,原本該在淨手後擦乾手的手巾也整整齊齊的疊放著,那就說明蕭不群放下棋子沒洗手就直接吃了糕點。
現場的三位大官互視了一眼,臉上皆是半信半疑。
喬典儀抓住了救命稻草,跪著看向通事舍人:“舍人,還請讓仵作驗一驗,這幾樣糕點都不是另做的,都是從館裡的食堂直接取來的。”
仵作的銀針在一塊塊精美的糕點裡插進拔出,銀針沒有變色。
仵作搖著頭:“確實不是糕點有毒。”
大理寺正面色一凜:“驗棋!”
馬天元追了一句:“先驗黑子。”
一粒粒潤澤漆黑的墨玉棋子被投入水中,每放一粒,仵作都用銀針探一下泡了棋子的水,接連十來粒驗過了,銀針毫無反應。眾人皆斂聲屏息的看著。又二十幾粒棋子被驗過無毒後,有些人臉上神色便有了鬆動,分明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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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天元凝視著仵作的一舉一動,他希望能儘快驗出毒物又不希望被驗到是棋子有毒,他內心很矛盾,驗出毒物至少會有個追兇的方向,可若驗出是棋子有毒,他因為是和蕭不群對弈,也會接觸棋子,沒分先前無人知曉他們誰執黑執白,能洗刷嫌疑,但負責清洗棋子的劉一手……他低頭看向劉一手。
劉一手跪在地上,有些吃力地昂著頭牢牢盯著仵作的一舉一動。她心裡並沒有成算,儘管她能算出兇手是用棋子下毒,但具體怎麼投毒?何人投毒?她還一點兒也沒想清楚。最關鍵的,想不清楚這些,一旦驗出棋子有毒,只會讓她的嫌疑更重,這副玉子棋只有她和馬天元經手過,馬天元肯定不是投毒者,否則他可能毒死自己,那麼……
她在賭,在向死而生,此刻她的頭腦必須和時間賽跑。
“有毒!”仵作驚呼一聲。
三位大官湧了上去。
銀針變黑了。
通事舍人:“這副棋今日都有何人經手?”
喬典儀默默地看向了劉一手:“棋藝部的棋子近日都由劉一手一人清洗,洗完也是由她直接交接給棋工。”他又猶豫了一下:“但微臣信她不會做此事,否則,絕沒必要自揭棋子有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劉一手身上。
劉一手面上一寒,她不怨喬典儀,從他的角度,他必須要說出實情,他對她也有迴護,但是:“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自證清白?”
大理寺正沒給她時間:“來人!把這個劉一手……”
“等一下!”馬天元喊了一聲:“數棋!”
劉一手愣怔了一下,立時所悟。
而其他人還不明就裡地看向馬天元。
馬天元臉上是未曾見過的激動和緊張,頸上的青筋一根根跳動著:“數黑子!數黑子現在是多少顆?”
仵作又忙乎起來,手持木板,一粒粒的數著墨玉棋子:“七十七、七十八、七十九……”
時間長的彷彿要過不去了。
仵作:“一百八十一粒不多不少!”
電光火石間,劉一手和馬天元全都明白了,兩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劉一手:“是那個奚人!”
馬天元:“是那個奚人!”
……
“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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