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黃粱夢醒萬事空(第4/5 頁)
男女牲畜,雞鳴狗盜,這便是“隔壁戲”的基本功。自己有一次在波斯客商的船上,也看過……真是太大意了。
不管你有何苦衷,我們同吃同住那麼久,為什麼要瞞著我,真是太可恨了。
劉一手胸中一口惡氣直頂到嗓子眼:“那你——為何要跟我同住?你也太——不知廉恥了!!“
“這事倒還當真怪不得我,當初我就不想與你同住,是你哭著喊著要跟我同住,還主動給我鋪床暖被,現在我恢復男兒身,若你覺得於清白有損,不如咱們從姐妹到夫婦吧,只是日後我入了棋院,便是官身,你——怕是隻能做妾。”!裴山月神色雲淡風輕。
“我去!”他居然——如此輕描淡寫!!如此戲耍!如此譏諷!
劉一手完全失控:“夫婦?我看還是當姐妹妥帖”!!
當下便抓起隔壁桌上的蓋碗用力一摔,拿著破瓷片追著裴山月便狠狠扎去,要麼封喉,要麼劃了他的臉,讓他破相,總之,要見血!!
裴山月也不慣著她,隨手抄起一個胡凳左突右擋,兩人如仇人相見,通紅的雙眼,火星四射,大打出手。
“我打死你這個一會兒是女、一會兒又是男,不男不女的死妖孽!”劉一手第一次公開罵街,罵的時候還有些心顫。這話罵的會不會有點忒狠了?萬別傷及無辜,因她先前聽長孫今也說過,有些人天生下來便雌雄混淆,那樣的人,是沒得選的,是造化捉弄的可憐人。我可不是要傷害那些人,我只是單罵眼前這個。
“你才是妖孽呢!人家本來就是堂堂七尺好男兒,是你有眼無珠,不,是你故意裝傻充愣非要貼上來的。”裴山月才不吃嘴上虧呢,也不看看姑娘我,噢不,是小爺我是打哪出身的,妓坊長大的,罵街會輸嗎?
“你不要臉啊,要男要女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著,可你為什麼偷我的棋?為什麼要搶我的機會?“劉一手真的要被氣哭了。
“你才不要臉呢!還偷你的棋?你怎麼證明那一步神之一手,是你的?切,我可是琴棋書畫六藝皆通名聞長安久負盛名的,你才來長安幾天,一個廚房裡燒火擇菜洗馬喂牲口的小雜役,還你的棋,你配嗎?“
我去,這個爛人,真她孃的太過分了,真是沒天理啊,這要是在明州,我劉一手一聲令下,不管是車把式行,還是港口的船工、要多少人有多少人,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的妖孽!!
劉一手抄起一個大號湯缽,也不管裡面是不是還有半盆雜碎湯,帶湯帶水帶著羊腸子、肺管子、便狠砸了過去,這一次,不偏不倚,砸了個正著。
恰在此時,官差來了。
“懸賞棋終盤勝者裴山月入選翰林棋院!”裴山月考公上岸、皇家燙金的證書下來了。
儘管,他頭上又是湯又是水,髮簪上還掛著一串羊腸、兩片羊百葉……人家硬是不慌不忙,掏出帕子抹了一下臉上滴滴噠噠的湯水,又用好看的手指取下那些羊雜碎,而後恭敬飄逸地上前行禮、交檢戶籍、領取證書……
彷彿才剛那場鬧劇並不存在。
眾人照常上前恭喜。
呆若木雞的,唯有劉一手一人,縱使再心有不甘,她也知道,不能再打了,打死她,也無用。
這一局,自己輸了,輸在,大意,輸在,錯信。
可是,心有不甘,她便攔住花鳥使的去路,想要為自己爭取一線機會,卻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喉頭巨痛,彷彿被什麼硬物堵住了,想要說話,卻聲音嘶啞,不能清晰發音;更嚇人的是,就連呼吸也不暢了,腿腳更是軟軟的,如同踩了棉花。
這是急火攻心所致的心悸失語症嗎?
快要昏厥前,勉強用殘存的意識思考著,卻恍惚聽到眾人的驚呼,看到眾人看自己的眼神像見鬼一樣。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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