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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沒有想刻意隱瞞的意思,不過她知道以蔣靜儒的性格,必然是要刨根問底的。
而她現在的心情還不足以支撐自己說那麼多。
蔣靜儒的狀態比想像中好,他坐在病床上吃切成小丁的蘋果,見到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夏晰卻也同樣想像不到,一見面他就笑眯眯地問自己:「怎麼一臉悶悶不樂,是因為跟陸冕分手了?」
他一說出口,夏晰很是沒有防備,著實愣了一下,倒是林答片刻就反應過來,很自覺地退了出去:「北霆弟弟也在嗎?我去找他玩。」
一時間,病房裡便只剩下夏晰呆站在蔣靜儒的面前。
「坐啊。」老爺子和藹地對她說。
夏晰慢慢拉來了椅子,坐下。
「是南霆告訴你的嗎?」她懵懂地眨著黑絨絨的眼睛,問人。
除了家人和林答,只有蔣南霆知道,是那天他主動開口問的。
「怎麼就是南霆告訴我?」蔣先生卻是一臉狡猾,「就不能是林答說的嗎?」
夏晰又是一愣,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自己。
本來心情正不太好,聽了這種模稜兩可的說辭,忽然就沒了什麼好臉色。
「林答才不會說。」她皺了皺眉,急急地道。
目光一撇,心底的嘀咕也不覺脫口而出:「就喜歡包庇自己的兒子,老東西。」
最後三個字她其實說得不能再小聲,語畢還自知失言地低了頭,蔣靜儒總歸是聽到了,瞬間哈哈大笑。
算一算,夏晰已經有些年頭沒再對他這樣「出言不遜」,年齡的增長磨平稜角,她漸漸學會怎麼用平和的心態去看待所有自己看不慣的事和人。
但總覺得她身上從此少了點兒什麼。
「南霆沒想告訴我,」他用慈愛的目光注視著她,「是我自己猜到的。」
蔣先生深諳說話的藝術,「沒想」和「沒有」可不是同一種意思,夏晰正狐疑著,他就轉向了自己一開始就想問的話題。
「說說看,為什麼突然就不要我兒子了?」
該來的還是會來,夏晰深深地呼吸著,好讓自己心平氣和一點。
「沒什麼,就是覺得沒意思了。」
這種虛無縹緲的說辭,並不能打發蔣靜儒,他索性問具體些:「他欺負你了嗎?」
「沒有。」夏晰說。
「告訴我實話,我為你做主。」 他一本正經地道,又若有所思地算了算時間,「你們是該結婚了……」
夏晰聽到那個字眼,只覺得諷刺,搖頭。
「怎麼了,」蔣靜儒對她這個態度感到相當的新奇,「覺得他哪兒不好了?」
「他沒什麼不好的。」夏晰說。
「沒什麼不好,」蔣靜儒略略思忖,「那就是不喜歡了?」
對於這個問題,夏晰默不作聲,因為她不想說謊。
人的感情是沒有那麼容易說收回來就收回來的。
「那是他變心了?」如她所想的一樣,老爺子果然很愛打破沙鍋問到底。
而夏晰又一次搖了搖頭:「他不會變心。」
設想過無數可能,全部都被否認,蔣靜儒實在是不太明白了。
他也驚訝於夏晰對這最後一個問題的堅定不移:「這麼肯定?」
蔣靜儒還以為,在見識了最敬愛的父親出軌之後,她應該已經能認清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永遠專一的男人。
然而他看見夏晰近乎痛苦地笑了一下:「他不會。」
她十分肯定。
因為,陸冕的心,從來都不在她這裡。
事業才是他真正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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