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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門關上,不一會兒,從裡面傳出嘩嘩的聲音來。
夏晰揉著太陽穴往床前走,路過了沙發,她停下來,看到地毯上躺著的一隻小小的冊子。
那是陸冕的護照,開啟封頁,他英俊的面容印在照片上,淡淡微笑著,他一直都很上鏡——即使是在這樣的鏡頭中。
是拿水的時候不小心從包裡掉出來的?夏晰恍惚有印象,剛才他的手帶出了什麼東西,真是馬虎,這種證件弄丟了是很麻煩的。
她便幫他把那封護照放回包裡,拉鏈一開,一封合同從裡面露出個邊角來。
浴室裡的水聲還在響,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停。
夏晰碰合同的手有些顫抖,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她知道他的上一份合約快要到期,最近已經在公司談續約,沒想到會這麼快。
條款不少,手裡的紙頁很有分量,心慌之下她翻得粗略,「唰啦啦——」一直到了最後一頁。
「合約期內,甲方有義務做好私生活的保密工作,不得擅自公開……」這樣的字眼直白地躍入眼簾,她視線下移,看到左下角。
陸冕在三天前就簽了字。
空調的風口上下擺動,帶起一陣涼涼的微風,迎面而來,拂動起額前的髮絲。
片刻後,夏晰將合同放了回去,把揹包的拉鏈拉到原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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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冕從浴室出來時,夏晰已經上了床,背朝他躺著。
他走過去,摸摸她的頭髮,又摸摸她的臉,她一動不動,沒什麼反應,似乎是睡了。
他便拾起她的胳膊,塞入被子裡,輕聲說了句:「晚安。」
燈光熄滅,房間徹底暗下來,一些不為人知的情緒盡數隱匿於夜中,久久不靜。
「陸冕……」夏晰叫了他一聲,得到的回應很快:「嗯?」
她卻慢了下來,於無聲中默了良久,還是覺得算了:「嗯,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呀?」陸冕便笑,本以為她沒動靜是因為睡著了,才早早關了燈不去鬧她,聽見她原來是醒著的,便將人翻了過來,細細吻。
他的唇瓣溫暖而柔軟,動情地與她纏綿了許久,不嫌夠似的。夏晰緊緊閉著眼睛,隱忍著,當陸冕鬆開她時,目光略有意外地怔了一會兒:「苦的。」
應該是那顆藥留下來的味道,但印象中普通的止痛片好像並不會如此。
陸冕疑惑的同時,想起了那個在藥店前與她說笑的陌生男人,心頭莫名湧上一陣煩躁。
「明天我叫人換一種藥。」時間還是太晚,他想著,最終也只撫了撫她單薄的肩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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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夏晰離開得很早,陸冕還在夢中熟睡,她並沒有叫醒他,動作很輕地出了門,自己打車去的片場。
「怎麼精神不太好?」化妝師在她的額角發現了一顆痘痘,小心翼翼地用眉筆的另一頭戳了戳,「痛不痛?沒睡好嗎?」
「嗯……沒睡好。」夏晰笑了一下,「抱歉,增加你工作量了。」
昨晚本就耽誤了些時間,她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很快睡著,被陸冕抱在懷裡,有很長一段時間,人都是清醒的。
是她的身體對安眠藥產生了耐受力嗎?她腦袋鈍鈍地不適,也許該按照醫囑說的,加大劑量了吧。
「沒有沒有。」化妝師為夏晰的態度受寵若驚,擺擺手。這時門外忽然呼啦啦地集結了一堆人跑過去,鏡子裡看得不甚分明,兩個人一起回了頭。
「外面怎麼了?」
是新的男主角加入了劇組。
這一天開工時,夏晰見到了他的面,由導演開心地隆重介紹,據說是還在讀電影學院的學生,臨時拉來救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