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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難得巧遇,我們去喝一杯如何?”
兩人來到路旁的酒肆,喚了兩壺青梅酒並幾樣精緻小糕點。從見到趙曙開始,方平就開始嗦嗦叨叨,好像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想啟齒的話,都想跟趙曙說。他道:“自從呂公弼走了,在廣文館裡就沒人敢跟我說話,好像我公主府的世子會吃人一樣,都是畢恭畢敬,半點儒生的不卑不亢也無。出來喝酒看戲,都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說去哪裡就去哪裡,可真真沒趣!遲早我也得退學,讀著沒意思,真想念以前在太乙學堂的時候,咱們幾個嬉笑玩鬧,多好玩。”
方平難得話多,趙曙聽著他說完了,才開口。
趙曙道:“照我說,學堂裡就不應該分等級,也不應該只收世家子弟。儒生們在學堂裡就學會了卑躬屈膝、阿諛奉承,往後出仕為官,叫官家如何能指望一群烏合之眾!”
方平笑道:“你如今位高權重,正好整頓整頓!”
兩人隨意說著閒話,侍衛們都身穿便裝守在暗處。酒肆裡賣唱的小娘子往各桌輪了一遍,都沒人願意花銀子聽曲,到了趙曙這桌,委屈得眼淚都要急出來,福身問:“兩位公子要聽曲兒麼?”若是今晚上沒賺到錢,回去免不得被父親一陣打。
方平忽起了戲謔之意,道:“小娘子,彈一首曲子多少鐵錢?”
唱曲的小娘子忙斂住泣色,歡喜道:“不多不多,十文也可,二十文也可,全憑公子高興。”方平裝模作樣從袖口中取出一文錢,道:“可我就剩下一文了!”
小娘子急道:“恐怕公子是騙奴家的罷!”
方平道:“我可從不撒謊。”說著,心裡不知為何,輕輕一顫。趙曙正端杯喝酒,方平望了他一眼。說不撒謊,可在他面前,卻無時無刻、每時每刻都在撒謊。
一輩子做朋友,是方平自己選的路,也是唯一的路。
趙曙瞧那小娘子瘦瘦矮矮的,穿著粗布衣裙,手裡抱的琵琶比她人還大,就道:“你別戲弄她了。”方平對小娘子道:“那好吧,你說說看,你都會些什麼曲子?”
小娘子想也不想,急忙道:“奴家會唱二十四摸。。。”還沒完呢,趙曙一口酒噴了出來。他雖也與同僚去過勾欄,出席廷宴也常有妓生、歌女相陪,但皆是知禮文雅的藝妓,所行之事也多為吟詩作對、喝酒賞月。如今忽從一個身量未足的小稚女口中聽聞如此露骨的詞曲,不由得嚇了大跳。
方平見趙曙如此,便笑道:“你如今做官久了,出入宮廷,自然不喜歡聽如此粗坯之曲。”便朝小娘子道:“你看,我的這位朋友他不想聽,你還是找旁人去賣唱吧。”豈料那小娘子“噗通”就跪在地上,抱住方平的腿,道:“公子,求求您了,酒肆裡的客官我全部都問過了,沒有人願意聽。今晚上我若是沒賺到錢回去,爹爹一定會打死我的!”
周圍的暗探不知發生了何事,都要圍過來,趙曙忙抬手往後擺了擺,示意眾人退下。方平見她可憐,又問:“那你還會唱別的麼?”
小娘子搖搖頭,道:“我今兒是頭次出來賣唱,就學了這一首!”
方平道:“那我也沒辦法了,你還是去別處唱吧。。。”話還沒落,旁邊忽有兩個大漢走了過來,怒吼道:“你聽也得聽,不聽也的聽!”又朝小娘子道:“柳枝兒,你快唱,唱了才有飯吃。”柳枝兒嚇得渾身打顫,卻不敢哭,夾著稚嫩的童聲開始撥抹琴絃。
還真沒人敢在趙曙面前放肆,今兒算是頭一遭。他冷冷道:“你又是誰?”大漢勾唇一笑,道:“你別管我是誰,給銀子就成。你們嘀嘀咕咕半天,卻又不聽,豈不是白白戲弄人麼?”柳枝兒唱得斷斷續續,歌不成歌,曲不成曲。
大漢叱道:“叫你不好好學。。。”手裡又不知何時拿了鞭子,往柳枝兒身上甩了去,柳枝兒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