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1/2 頁)
“太子蕭已經正在來江北城的路上,據說是為了尋他那愛亂跑的太子妃而來......”為首的黑衣人道。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道:“你們相信是這個原因嗎?他始終還是信不過我,借個由頭,派兒子來監視我了。” “那我們又該怎麼做?” “他在哪兒出事都不能在江北這一片出事,明白了嗎。” “是,屬下明白了。” 說著,為首的年輕人領著其他幾個剛才和他同行的人出了大堂。 他們未曾歇息片刻,便又出發往江北城趕去。 幾個騎馬之人離開後,剛才的大堂上,中年男子的身邊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 身上是素雅的白,沒有什麼圖案,髮髻上簡單插著一枝玉釵,手腕處空無一物。 三十來歲的臉龐雖然經了些風霜,卻仍是楚楚動人,可以想見年輕時該是何等的驚豔。 “夫君,今夜我為你舞上一曲,如何?”女子臉上楚楚可憐,似在哀求。 “我有正事。”中年男子看著地圖,頭也不抬回道。 “夫君,我已經六年未曾為你而舞了,再不舞,我便老了……” 中年男子放下地圖,將女子攬在身側,寵愛看著她道:“在夫君心裡,你永遠不老。”輕撫著她白皙但消瘦的臉龐,“夫君只擔心,你身子骨受不了。你今日可有吃藥?” “吃了。” “記得了,每日都萬莫忘記吃藥。” “夫君,妻記下了。”女子看著男子消瘦而飽經風霜的面孔,“夫君,你就不能放棄執念,在這兒安穩終老嗎?前半生那些金戈鐵馬的日子,每日風餐露宿,歷劫度難,你為什麼一定要再重複一遍?”女子聲音有些顫抖。 “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以前花開時你不能陪我賞花,月升了你不能陪我賞月,如今你終於成了個閒人,你還是不能陪我賞花賞月,陪我聊上片刻。你為何非放不下?權力,在你眼裡當真就如此重要?”她眉結緊凝道。 “為夫只是想爭得一口氣而已。” 女子悽然笑道,“在你眼裡,生活總歸是不如你的骨氣重要。” 說著她離開大堂,往簾幕深深的自己的寢臥之室走去,在鏡前,她用日漸枯瘦的手,輕撫自己那已日漸消瘦的,再不復往日光豔的臉龐。 記憶之門在這樣的時刻突然開啟,淚水也驀地湧上眼簾,一滴一滴往下滴落,打溼她裙裾的下襬。 曾經那些沙場上度過的八年,似是一張畫卷,在記憶裡緩緩鋪陳,那畫卷裡描繪著她的青春,以及他的青春。 十年了。彷彿只一瞬,又彷彿已是滄海桑田…… . 第二日。 青枝一早便起來了,當時天色還早,連平日裡總是起得早早的雀兒都還未起床時她便起了。她之所以起個大早,為的是在家裡人起床之前出門。 今日是她開始演戲的第一天,她穿上了昨日買的那身衣服,用灰色帕頭裹好了頭髮,站在鏡前一看,就是個有著精氣神的小馬伕。 但就是少了一撮小鬍子。 她拿出青黛,在自己唇上塗了幾許,如此一來自己嘴唇上方看起來青溜溜的,乍一看和鬍鬚差不多,遠觀應是看不出來。 這樣穿著,這樣打扮,再趕輛馬車,專門在陸府門前那一片街上晃悠,她就不信陸世康會注意到這樣的自己。 出了自己這房的門,來到馬房,套好了馬車,她便出發了。 因怕家人擔心,青枝在第一天回來後對家裡人說了自己一日未見是因為去一距離較遠的人家為人看病,且接下來這幾日每日要去那人家裡,而因為那戶人家距離江北城有些距離,所以每日要用馬車。 劉氏和三姐以及家裡的下人們並沒有表現出疑問,這事對他們來說太正常了。以前孔老爺在家裡時,也時不時遇上這種事,現在他出門遠遊去了,這事自然就落在了青枝的頭上。 青枝在江北城當了五天馬伕後,才發現當馬伕這事還真是枯燥無趣,每天就是要麼等人,要麼趕路,還有的客人態度蠻橫,有的還時不時地找她討價還價,明明她因為不指望這個賺錢已經是最良心的價格了。要不是怕別的馬伕找她麻煩,她可以收得更低。 而經過幾日的暗暗觀察後,她發現了陸世康的出行規律。 他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