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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雖然聽不到外面人說話的聲音,但是牆壁敲擊的聲音卻聽得很清楚。牆外的人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沈弗辭想了想,沒有繼續向前,反而是向後走了幾步,離那面牆遠了一些。
就在她退後沒多久,外面砸牆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比之前更重更大。
砰——
一聲震天般的巨響將牆壁砸出一個洞來,亮光爭先恐後地鑽了進來。
天光刺眼,沈弗辭抬袖擋住了眼睛。
原來天都已經亮了啊。
有人率先從洞裡鑽進來,衝到沈弗辭面前之後又慢了下來。
「沈弗辭。」
能這麼叫她的只有一個人。
她抬起頭,被光晃了下,不躲不避,半晌才看清眼前的人,「謝長鄢。」
謝洵半跪在地上,目光逡巡,「受傷了嗎?」
「沒有。」
「眼睛呢?」
「可以睜開了。」
他似乎是鬆了口氣,伸出手,「那起來吧。」
將手放上去,謝洵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便先感覺到沈弗辭的靠近,而後輕輕抱住了他。
「我就知道是你,」沈弗辭說,「重敲牆壁是讓我清醒,輕敲是提醒我離得遠一點,免得被誤傷。」
謝洵一貫如此,雖表面不顯,但他從來都是注意分寸且心細如髮的人。
謝洵沉默地任她抱著,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他抬頭環顧四周,也發現了書架和上面的東西,以及燃盡的蠟燭。
他不知道沈弗辭怕不怕黑,但當唯一的光亮消失的時候,她一個人也定然不好受。
她是個女孩子啊。
謝洵伸手將人抱起來。
外牆已經被全部砸開,他跨過廢墟走了出去。
牆外竟然是御書房。
沈弗辭眯了眯眼睛,才發現屋裡不僅有沈頌和齊賀,往外還有匆匆而來的朝臣,只是一個個風塵僕僕的,看起來很是疲憊。
……但好像不僅僅是疲憊。
所有人都在,除了一個人。
沈弗辭有些不好意思,讓謝洵放自己下來,「陛下,我有事要問你。」
沈頌知道她要問什麼,屏退朝臣,轉身對沈弗辭道,「皇姐,他跑了。」
沈弗辭有些訝異,「跑了?」
皇宮禁衛重重,無沈頌在手,沈竹怎麼能跑得出去?
「確實如此,他這幾日借我的口圍住宮城,但今早突然都撤了,」沈頌點頭道,「朝臣進宮,想要質問他為何反叛,卻連人都沒見到。」
沈頌看向外面,「他早就想好了,朝臣一百二十餘位,參與五年前刺殺之事二十餘人,這些人直到今早無一生還。另有兵馬司官兵數人伏誅,黑袍軍一半折損。」
沈頌沉默了下,嘆了口氣,「皇姐。他想要個公平,又覺得我們給不了,所以他就自己來了。但他即便離開也活不了,我叫御醫探過他的脈了。」
「皇姐,我……」沈頌看向眼前的女子。
沈弗辭笑了笑,「陛下已經做得很好了,能夠臨危不懼,冷靜行事。就是陛下做得好,他才會跑,而不是拼著魚死網破也不放過陛下。他不信陛下不是因為陛下不好,而是因為他同陛下不熟,不懂陛下。所以你看,他現在不是放手跑了嗎?」
沈頌看著她的眼睛,慢慢地也笑了笑。
「他要公平無可厚非,」沈弗辭嘆息道,「但若是其中一步有差,京師就要陷入多年前那樣的亂局了,這是在拿萬人性命做注。」
所以上一世他帶來的便是這樣的災禍,而這一世變故太多讓他改變了想法。
說完,沈弗辭把密室中的東西也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