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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圍的人群安靜下來,他們本就是向來湊個熱鬧,現在一看亮出來的刀鋒都覺得心裡發憷,趕緊散開了些,生怕那刀砍在自己身上。
但有人怕死,總有人不怕死,年齡大一點的一輩子快要活到頭了,臨了遇見這種事情便是抱了不要命的心思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一陣吵吵攘攘之下,便有人倒在了刀下,血跡蜿蜒下來。
沈弗辭踩在那血上,喉嚨滾動,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摸過來的何文津拉了她的手腕,「別過去,這事到現在這樣已經算是完了。」
手無寸鐵的人沒辦法和他們抗衡。
「怎麼會?」沈弗辭低頭看著,「何文津,你相信這世上有公道嗎?」
何文津一怔,沒有說話。他是信的,只不過一路走過來,他看到的公道太少太少了。
「現在說這些幹什麼,寧州縣的事情我們別摻和,」他有些急,想要拉沈弗辭走,可是她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走啊。」
沈弗辭推開他的手,沖他笑笑,「怎麼結束了呢,」她看向人群,「這分明才剛剛開始。」
第10章
何文津眼睜睜地看著沈弗辭又混了進去,趁亂踩了幾腳旁邊的捕快,然而成功地將人惹惱了,放棄手邊已經捉到了的人返回去捉她。
你相信公道嗎?
事到如今,即便她再問一遍,何文津依舊會選擇相信。
但他沒有以前那麼果決了。
文人讀書不是為了吟詩作曲,也不是為了功名利祿,當是為國為民為萬世太平。
想得都是好的,能記住並且不會忘記的人卻太少了,大多數人少年時高喊幾句,而後一輩子庸庸碌碌,偶爾笑幾句少年不知天高地厚,接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地就這樣過去了。
何文津是不齒的。
現如今,他看著那個瘦削的身影鑽進人群,末了還能對他笑笑的人心神震動。
她曾經說出來的那個賭約,何文津早忘在腦後了,現在又突然想起來。
七日之內,叫寧州縣的縣令親自將那個老人家的兒子送出來,為老人開墳立碑,徹底悔過。
也許她真的能做到呢?
何文津喃喃道,「若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都能做到這件事情,那她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了。」
何文津扭過頭,卻看見了不遠處在角落裡看戲的「沈去」,他看起來悠閒得很,就差沒給自己擺上一盤小菜了,半點也沒有為自己妹妹擔心的模樣。
何文津看見他時怔了下,這位仁兄一直躺在床上蒼白虛弱,現如今站起來了還睜開眼睛了,整個人算不上是精神奕奕,但至少也是清醒的,只是人有些懨懨的。
他多少有些不大認識了。
何文津暗罵自己的腦子真是被帶跑了,他急匆匆地走到「沈去」面前,「沈兄臺,你妹妹這麼做,可有跟你商量過,你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謝洵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何文津,反問,「她會跟我商量?」
他聲音不大,顯然還是虛弱,但落聲沉穩,說話不急不緩,很是耐聽。
何文津張嘴沒說出話來。
也是,看她那副性子也不像是會和別人商量著來的。
何文津當初勸她不要出門純粹是一時興起,誰能曉得這姑娘這麼能鬧。
「這麼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得是什麼樣的人家才能養出來的?」他真是想不明白。
謝洵看了眼已經被捕快們押走的沈弗辭。
他也好奇,什麼樣的人家能長出這樣的歪瓜來,淨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不過她被抓走了,他耳邊還能清淨些。
謝洵從地上站起來,抬手擋了擋陽光,「今天晚上,她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