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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必定是這女人留宿於高宣家中,半夜他色心大動,起了歹意,跑過來意圖強姦,不料卻反被這剛烈地女子用隨身的兇器將其刺傷,更準確的說應該是髮簪,這麼一來就全都說通了。
張允站在牆前,在腦海里揣摩著當時的情景,該女子半夜驚醒,卻見到色狼一條光著身子朝自己撲來,不免心生恐慌,反抗之時,拔出頭上的簪子就是一通亂刺,錯手殺了這人面獸心的高秀才,當時必定是驚恐萬分,又沒膽量去報官,只好倉皇逃跑。
這個推算表面上似乎合情合理,可是隨即張允又找到了三處破綻,其一,高秀才雖然身體瘦弱,必定也是個男子對付個同樣纖瘦的女人總不會太困難吧。
如果說第一簪就刺到了他的頸部,以至於他鮮血狂噴,手腳乏力,以至於沒有了反抗之力倒還說得通。
可從血跡來看,這一簪子乃是後來倆人搏鬥時才刺到的,那他被刺了十來下後,為什麼不逃走呢?
其二,正常情況下,一個女人殺了人該當是驚慌失措,手腳發軟才是,為何又會想到越牆而走,留下緊閉的院門來延緩現場被發現的時間呢?
其二,倆人搏鬥之時,高宣之妻必定已經驚醒,緣何沒有相救或者過來勸阻。
張允不是沒想到這女子也許是個身藏不露的高手,可是他想到高宣那篩子一樣的胸口,頓時就打消了這個推測,真想殺人的話,只需一下就足夠了,何必搞的這麼血腥。
這似乎不大符合高手的風格,除非這位有點心理疾病,嗜血如命。
留下魏良辰獨自勘驗高宣的屍首,張允順著血腳印朝正廳東側的臥房走去,撩開門簾頓時吃了一嚇,本能得向後一跳,正撞到了緊隨而來的休息身上,差點摔倒在地。
&ldo;大人,怎麼了?莫非有賊人?&rdo;休息倒也機警,刷拉一聲將鋼刀拔了出來,擋在張允身前,一步步朝臥室走去。
張允頓時覺得有些丟臉,連忙擺了擺手道:&ldo;沒什麼,只是一具死屍罷了!&rdo;原來樑上懸著一個女人,面色青紫,倆眼珠子突了出來,舌頭吐出了老大一截子,死相恐怖,特別是在這幽暗的草廬之內,愈發顯得陰森可怕,他一時沒提防,反倒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魏良辰聽到了動靜也扔下了屍首,三步並做兩步的跑了過來,見張允臉色不好,知道多半是受了驚嚇,忙從衣袋裡摸了一個瓷瓶出來,倒出了兩枚藥丸,說是定驚散和驅邪丹,求他務必要服下。
張允見他一臉的懇切,若是推辭不吃只怕這位盡心盡力跟隨自己的老人怕是又要跪下磕頭了,於是接過來合著口水吞了下去,強笑道:&ldo;我沒事。&rdo;
要說不怕,那也就是糊弄別人的話,此時此刻張允的腦海里不斷閃現後世的鬼片裡常見的鏡頭,倒真擔心這吊死的女人陡然間活轉過來,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嚥了口唾沫,在心裡狂唸了十來遍:&ldo;波若波羅蜜。&rdo;稍微定了定神,撩開了門簾,朝裡面觀望,只見這婦女身下的地上橫著一條板凳,倒象是懸樑自殺一般。
莫非她見到丈夫強姦未遂而被人所殺,羞愧難當之下,一時想不開上吊自盡了。
想起之前那個為了維護婆婆的名節,而不惜冒領罪責的兒媳婦,張允不禁有了這樣的猜想。
在一個禮教森嚴的朝代,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張允卻很清楚審獄斷案最忌主觀臆斷,要不然不免鑄成大錯,無論是冤枉了好人還是放走了壞人,都不是他想要的。
為了給死者一個公道,給生者一個交代,張允每次臨進現場之前,都要反覆的叮囑自己:務必要小心謹慎,時時以證據說話。
此時他自然也不例外,彎下腰看了看女子的鞋底,又將地上的板凳扶正,發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