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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因此而獲罪也在所不惜,來自於後世的他比這時候的任何人都曉得,此時地大明朝處於怎樣一個生死關頭上。
它就如一隻包裹在繭子裡的蛹,忍受一下疼痛,破殼而出,就可以翩翩然飛翔於九天。
如果就此沉寂在黑暗裡,那麼迎接它地將近更沉重的黑暗。
以及萬劫不復地厄運。
張允沒有什麼太偉大的想法,從一開始他想的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可坐到了縣官地這本椅子上,手底下捏著河間縣上萬百姓的命運,他的想法也在逐漸改變。
他不得不逼著自己看的,想的更遙遠一些。
中國地老百姓呀,無論古今,全都是最可愛的,他們從來要的都不多。
只要你給了他們溫飽和關懷,他就會全心全意的崇敬你,將你尊成千古的好官。
清官。
記得當初在集市上救下地那個買雞人,而後每每來了縣城,都會跑來縣衙門,大門不敢進,卻把一些時鮮的瓜果蔬菜放在門房裡,說是報答青天大老爺的。
當看門地老李將這些鮮靈的蔬菜送進內宅時,張允的心絃被深深的觸動了,這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民不但告訴他什麼叫投桃報李。
更讓他明白了,自己這一縣之長肩頭上的擔子有多麼重。
我該為他們做點什麼了,致富,這是一條,避兵禍。
想想不到百年之後的建州女真,張允把這一條也寫在了自己地記事本上。
這兩條說起來簡單。
可真要做起來卻也不易,小小的縣城,萬戶百姓,想要致富何其難呀,百姓們習慣了耕田種地,想要他們發家致富,也不得不在田地上面打主意,張允漸漸想到鼓勵百姓種植經濟作物,可這麼一來,他就不得不小心言官的彈劾了。
天下之重莫過於農,農民的本職就是種田打糧食,這是寫到了律法中的。
他一個小小地縣令竟然敢公然鼓動百姓改種別的作物,這不是動搖國本了嗎。
這帽子要是扣到腦袋上,別說張允一個小小地縣官,就是當年的張居正估計也扛不住。
於是在盤算了良久之後,他想出了個曲線救國的主意,於是這紡織作坊就應運而生了,改種其他作物的話,我不說,我引導著百姓來,我蓋上一個作坊,織布,這不算動搖國本吧,要織布就得有棉紗,棉花自然是少不了的,那我就敞開了收購百姓手裡的棉花。
這麼一來,只要開始的一批人嘗到了種棉花的甜頭,傻子才會繼續種賣不了幾個大錢的糧食呢,什麼?沒糧食怎麼過日子,笨呀,有了錢還怕沒糧食吃嗎?
這樣的彎子很容易轉過來,如果老百姓想不通,張允肯定會散播些謠言幫他們糾正過陳舊的念頭來,說這些還都太遠,最重要的是紡織作坊,這是張允富民政策的第一個鏈條,要是搞不好,以後的步驟也就不用再提出來。
紡織作坊的草圖是張允描繪出來的,前後分成了三進,分成了彈棉花,紡紗,紡織等三大塊,因為在此做工的都是些犯人,張允不得不又把這三進分成了東西兩塊,東邊都是普通的工人,在這裡不但管吃喝,而且出入自由。
西邊就不那麼自在了,嚴重的是還戴著腳鐐子,四周有當初選拔衙役時剩下的一百來號子人充當的護院看守著,別說胡亂走動了,連上廁所你都得打報告,至於聊天扯淡,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這還不算,就連東西兩邊工人的衣服都不一樣,有青有紅,說白了,就是區別對待,不樂意也不成,誰讓你現在是罪民呢。
不過張允也知道嘛叫人性化管理,雖說這些人都是有罪之身,可現在是勞動改造,不是奴隸,該有的尊重也是有的,一天忙下來還是可以放一放風的,再找幾個能說會道的護院,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