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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危:……
氣氛重歸緘默,她將腦袋靠在車窗的窗沿上,車身傳來的共振令她安心。
黑夜中,她逐漸看清了遠方的山川,黑夜中紅光微微閃動,一切都如同上一世那樣鮮活、美好。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得耳旁傳來一身嘆息。
再側過頭去時,那位大叔已經走到了隔壁那個沒人的座位上沉沉睡去,明斯揚的一雙長腿交疊伸出,手中還捧著一本被寫的無法緊密合上的帳本。
「怎麼?夜黑風高,你詩興大發了?」趙思危挑了挑眉,對他挖苦道。
明斯揚搖了搖頭,臉上看不出絲毫不悅。
「我只是想跟你說一句,陸嶼他的確不是個好東西,誰一靠近他保準沒好事,你呀,最好就離他遠點。」
他漫不經心地翻了一頁手中的帳本。
趙思危:「說得好,下次別說了。」
陸嶼的人品如何,她是最清楚不過的,關於是否要遠離他這件事,是斷斷輪不到別人來說的。
「你不信我?」明斯揚收回腿,將身子坐直。
「他要不是白眼狼,他家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四分五裂,那個什麼陸婷生,也不會像今天這樣神經兮兮、喜怒無常。」
聽他提到陸婷生,趙思危的興致一下就被勾了起來。
陸婷生,陸嶼的妹妹,是當初陸嶼入職時交上來的政射n的材料裡也存在的名字,他們不是血脈至親麼?
還有,陸嶼之前提交的材料裡,「母親」那一欄顯示為空,可上次在城西遊樂場,他分明說自己當飛行員,是母親的願望。
理智與修養,讓她沒再問下去,只是,當她再次看向窗外時,窗外的景色卻不再像剛才那樣看得真切,視線所及之處,布滿了重重迷霧。
……
次日一早,天矇矇亮,跑了一個下午加一個夜晚的火車終於停靠在了它的終點站——臨水市火車站。
趙思危提著自己的皮箱下車,明斯揚亦是吃力地提著自己的行李緊跟其後。
衣服的壓力、行動飛速的同伴,壓垮了這個帥氣男孩原本筆挺的脊樑。
「欸!我說你就不能走慢點等等我嗎?!」
他伸出手,試圖扯住趙思危的斜挎包包帶,但卻只抓住了一陣風。
趙思危回過頭,「我說你就不能走快點讓我別等你嗎?」
她最不喜歡團隊裡有磨嘰的同伴,如果明磊事先告訴她,自己的兒子是個不打扮不能出門的人,她是萬萬不會同意與對方一同出行的。
這跟帶了位大爺有什麼區別?
不過,回想起來,趙思危忽然想起,明磊從未跟自己提及過明斯揚生活中的一星半點,以至於如今的她,對眼前的「同齡人」還一無所知。
居然敢不問清楚就帶這人來,趙思危在心中暗道,真是失策啊失策!
明斯揚沒再說話,只默默加快了自己跟隨趙思危的步伐,他就不信以自己的大長腿,走不過這麼一小隻的人!
但,事實證明,他還真就走不過——
火車站出站口,趙思危停了下來,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後、氣喘吁吁的明斯揚。
對方顯然是很熱,花襯衫領口很明顯地看得出被汗漬打濕的痕跡,下車前精心休整過的的劉海也蓬鬆不再,而是被汗水黏在了額頭。
雖然臉還是那張俊臉,但更像是一隻從水裡剛被撈起來的孔雀。
趙思危疑惑道:「你怎麼這麼熱?」
明斯揚:「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這麼能走!」
繼而他有掃描了四周,大聲問:「來接咱們的車呢?」
「在那邊。」趙思危堅定地朝著她眼神鎖定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