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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乾顯然對慕容復這個略顯仁弱的決定不滿,當即建言:“公子爺,若是他們把訊息傳了出去,不如……”他手腕一翻,做了一個斬草除根的動作。
“大可不必。”慕容復無動於衷地道,“祖宗留下的寶貝,兒孫若是有能耐自可將其發揚光大;若是無能,縱然再機密也終會被人巧取豪奪去。放他們走,就當是為母親積德罷。”
眼見慕容復抬出慕容夫人,公冶乾只得低頭稱是。頓了頓,他又道:“主母已逝,桂媽媽向大嫂請辭,不知公子爺……”
“給她銀兩,放她回鄉。”慕容復隨口道,顯然從來都不曾將這個曾在慕容夫人面前進讒言的桂媽媽放在心上。
公冶乾卻急了,趕忙出言勸道:“公子爺,這桂媽媽知道慕容家不少事。萬一在外面胡言亂語……”
既然知道謀反覆國不能傳於六耳之外,當初自己為什麼又說得那麼起勁,以至於連一個不相干的老媽子也知道了?慕容復無奈嘆息,冷聲道:“桂媽媽在我慕容家執役數載,若是說了出去自己也討不得好。讓鄧大嫂多給銀兩,把話點透了,封她的口。”
公冶乾還是不同意慕容復的做法,只是他看慕容復的面上已顯露出不耐煩來,登時心知這個話題不能再提,便含糊應了聲“是”,急急走了出去。
第二日,便是出殯。
一大早,慕容復正在靈堂內為母親上香,包不同匆忙走了進來,在他耳邊低聲道:“公子爺,舅夫人和表小姐到了,只是她們的衣裳……”
慕容復會意地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將李青蘿與王語嫣堵在了靈堂外。李青蘿是慕容夫人的弟媳,與慕容復是未出五服的親戚。慕容夫人過世,論理李青蘿該在第一日便來燕子塢與慕容復一同守靈。然而她不但沒有到,今日前來竟連喪服也未曾換上。李青蘿生來美貌,此時與女兒各穿一身粉色襦裙,好似一對姐妹花,愈發顯得明豔動人,直引得靈堂上的不少江湖人士探頭探腦。
慕容復見了這位舅媽的裝束就是心頭有氣,然而長幼尊卑有別,他仍舊不得不平平心氣,沉聲道:“舅媽,語嫣年紀尚幼,靈堂上未免有所衝撞,不如先去喝碗安神藥再來給先慈上香。”
李青蘿自然明白慕容復的言下之意,喝安神藥是假,讓她們母女換了喪服才是真。只是她當年嫁給慕容夫人的弟弟也是逼於無奈,成婚後不久丈夫過世,慕容夫人經常指桑罵槐說她不守婦道又說王語嫣是野種,李青蘿早與其交惡,又哪裡肯為她服喪呢?聽慕容復這般所言,她當即回道:“長幼有序,待我帶語嫣給姐姐磕個頭再說。”
哪知她剛上前一步,慕容復便忽地一閃身到她面前,將她攔住了。
李青蘿活了二十多年從來隨心肆意,除了段正淳,從未有男子膽敢令她不快。如今見到慕容復這個連男人都算不上的少年冷冰冰地望著她,猶如冰雕雪鑄的面龐上分明是毫無表情的,可不知為何又隱隱讓她品出幾分奚落譏諷來。李青蘿不由一陣惱怒,即刻厲聲道:“你敢攔我?”
“復官不敢。”慕容復卻仍舊一臉平靜,那冷漠的神情好似入定了七八十年的老僧,春花秋月絕色紅顏於他都不過是骷髏白骨了無生氣。“舅媽既知長幼有序,便該明瞭先慈與舅媽原是先慈居長,舅媽為幼。舅媽既然帶語嫣來磕頭,又為何不做足規矩?這是敬重先慈之意,亦是舅媽敬重自己。靈堂裡的眉高眼低蜚短流長,舅媽當真很受用麼?”
靈堂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露出的色眯眯的眼神李青蘿自然是看到了,只是她萬萬料想不到慕容復居然會肆無忌憚地說破。她本該惱羞成怒將慕容復斬去手腳充做花肥,可不知為何觸到慕容復那雙冷酷無情的雙眸便失了底氣。正不知如何自處,鄧大嫂已上前稟道:“舅夫人,安神藥溫好了,這邊請。”
李青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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