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許一山論詩(第1/2 頁)
小秋的全名叫宛秋,一個很少見到的姓。
她比老鄧少了整整十三歲,今年還不到三十歲。
宛秋具體在汕頭那邊打什麼工,她從沒說過。反正她每年只回來一兩次,這樣就讓老鄧守了活寡一樣,成了有老婆不如沒老婆的人。
老鄧也曾阻止宛秋出去打工,但只要他一開口,宛秋便問他,“你那麼來養活我?”
老鄧的工資不高,確實不夠宛秋花的。當時為了娶宛秋,他與前妻離婚,基本是淨身出戶。
宛秋原來還在洪山街上開發廊賺錢,與老鄧搞到一堆後。老鄧前妻堅定認為是宛秋勾引了她的丈夫,於是常常帶著老鄧的孩子闖到她的髮廊鬧事。
宛秋不厭其煩,只好關了髮廊的門。
可是兩個人靠一個人的工資肯定沒法活得滋潤。宛秋便在結婚後提出來去外面打工。
這一打,宛秋回來的時間久少了。以至於老鄧經常看著別的夫妻雙雙進進出出而惱火。
許一山本以為宛秋會拒絕丈夫的建議,畢竟靠稿費和獎勵賺錢,哪都是很渺茫的事。
沒料到宛秋居然答應了,她滿臉希冀地看著許一山說道:“有許鎮長幫忙,我是不愁賺不到錢的。”
其實通訊員培訓班多一個學員少一個學員無所謂。許一山想著已經給老鄧說清楚了,通訊員沒固定工作範圍,整理不給編制,也不給開工資。
既然他們夫妻都表示願意,他也無話可說。
跟小鄺來的年輕人也是個文學愛好者,筆名叫江湖一扁舟,本名叫羅世斌。是現代詩的忠實擁躉,他也是個詩人,曾經在全國性的詩歌刊物上發表過作品。
他似乎有些不屑許一山的做法,他認為寫作這件事需要天賦,不是誰想寫都可以寫。
許一山很不喜歡他的言論,他知道但凡是自詡為詩人的人,都清高無比。彷彿天底下只有他們才是憂國憂民的人才。
許一山對現代詩一點好感都沒有。他堅定地認為,五四過後,新詩已死。
有一段時間炒得很厲害的一個腦癱詩人,是個女的,她有一首挺火的詩,大意是穿過半個世界去睡你。
許一山當時一看到這名字,就感覺非常噁心。
他那時想,若是一個美女穿過半個世界來睡他,他倒覺得挺詩意且會感動。問題是他看到女詩人那張照片時,所有的慾望都想被霜打了一樣,焉不拉幾。
他給現代新詩下了一個結論,什麼新詩?無非就是多敲幾下回車鍵而已。
小鄺卻對羅世斌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當場將羅世斌最近的一篇作品拿出來,聲情並茂要朗讀給大家聽。
許一山沒心思聽,但宛秋卻表現出濃厚的興趣,拍著手鼓勵小鄺,“你快念,一定要念得好聽啊。”
小鄺於是憋起嗓子,神色凝重,用一口典型的茅普朗讀起來。
所謂茅普,是茅山縣自嘲的一句話。茅山縣地處南方,南方說普通話都很吃力。從小就接受方言教育的茅山人,說普通話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這裡得追溯到茅山縣前幾任領導。茅山縣建了縣電視臺後,電視臺有個茅山新聞節目。
作為領導,經常在電視裡露面,總得說幾句話。
於是,全茅山的人都能從電視裡聽到領導們的一口簡陋的茅普。
小鄺朗誦完,興致勃勃問許一山,“老大,你感覺怎麼樣?美不美?”
許一山淡淡一笑,道:“美,就是有點酸牙。”
一句話,說得羅世斌臉色通紅,摔了手裡的筷子輕蔑道:“與你們這些人談詩,就是對牛彈琴。老子不伺候了。”
他摔筷離席,頭也不回往回走。小鄺便急了起來,六神無主地看著許一山,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