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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喬然不是沒看到鑰匙,鑰匙意味著什麼,她知道。但現在的她實在沒心情去整理她和安子辰的事,特別是受傷幾天後,言楚把豆丁接回來,四人生活的關係一度讓喬然迷茫不已。
這天下午四點,喬然正坐在臥室裡拿藥膏擦著腰上的傷。
言楚的藥膏很有效,塗了近一星期,痂已經結的差不多了,只是棕黑色的一片,看上去很難看。
喬然塗了一會兒,有個地方總夠不到,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開門聲,喬然心裡一緊,還沒等她整理東西,蹦蹦跳跳的豆豆已經拎著書包進來了。
&ldo;咦,喬老師你在塗藥膏啊,爸爸,喬老師又在塗藥膏,你快來幫幫她!&rdo;
豆豆是喬然的一件心病。
本來塗藥是在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可自從有次豆豆發現喬然自己塗藥不方便後,他總自告奮勇的去搬言楚這個救兵,就像現在一樣。
言楚把懷裡的丁丁放在地上,施施走進臥室。&ldo;自己塗的勻?&rdo;
&ldo;差不多……&rdo;喬然往後縮。
&ldo;差不多還是差,&rdo;言楚拿起床上的藥膏,朝喬然一招手,&ldo;過來。&rdo;
喬然想拒絕,可豆豆拉著丁丁,兩個小娃娃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趴在床邊看,丁丁更出聲說:&ldo;喬、老、師、要、聽、話、爸、爸、抹、了、藥、膏、喬、老、師、就、死、不、了、丁、丁、就、不、傷、心、了、不、然、丁、丁、難、過、死。&rdo;
小丫頭說完,還煞有介事的眨了眨眼睛。
喬然算死心了,本以為孩子在他們能少些尷尬,可現在她知道,孩子在,她被吃的更死。
臉埋進枕頭裡的喬然拼命忽略去想那隻手的主人是誰,可越不去想,細長手指劃過肌膚的印象就越深刻的烙在喬然腦子裡。
她苦惱的揪著枕頭,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處在哪個狀態才是對了。
言楚抹好藥膏,看著和枕頭作鬥爭的女人,會心一笑。&ldo;丁丁,今天爸爸去買滿記的燒刀丁給你們吃怎麼樣啊?&rdo;
&ldo;好哎,爸爸萬歲,總算不用吃爸爸做的清水湯麵了……&rdo;丁丁沒叫,吃了幾天沒味湯麵的豆豆先歡呼起來。
恢復意識的喬然回頭看著樂開花的豆豆,心裡跟著回憶起那碗麵的味道‐‐鹽少了,竟還加了糖,味道的確不怎麼樣。
九月二十五日,喬然燙傷的第十二天,結好的痂七七八八掉了大半,新長的嫩肉和舊痂並列在一起,斑駁的像夏天重重的樹影。
上午,喬然起床後換了件長袖小衫就鑽進了廚房,沒一會兒,一碗壽麵就熱騰騰的出鍋了,白中透黃的荷包蛋放在面上,喬然眼睛酸酸的,今天她就正式滿二十七週歲了。
人一生,只有這一次二十七歲的生日,在這天,她不想想什麼和某個有婦之夫的迷茫關係,她也不想想那串被退掉的鑰匙,她只想自己好好的過這麼一個生日。
飯桌旁,正打算吃麵的她突然聽到門響。
這個時間會是誰呢?
放下碗,喬然去開門。
一個心形蛋糕,上面燃了好多細蠟燭的心形蛋糕先跳進了喬然的眼睛。
她捂著嘴,聽著言楚輕輕和她說那句&ldo;祝你生日快樂&rdo;。
&ldo;你不該來。&rdo;理智告訴她清醒二字,喬然呼吸有些重。
&ldo;現在不來,晚上兩個小鬼頭回來蛋糕你可就吃不到幾口了,瑪莎家的提子口味,不知道我記錯沒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