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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順利出院,陸知野暫停工作親自到醫院接人,做足了一對恩愛夫夫的假象。
出院這天中午,池歲年剛做完一輪復健活動。
昏迷了三個月,他在病床上睡得悄無聲息,許久沒有活動過的肌肉骨骼都造了反,沒一個聽使喚的。
僅僅是扶著牆壁走了兩圈就累得氣喘如牛,身體素質跟車禍前根本沒法比。
池歲年沉沉呼了口氣,想再走兩圈。
但酸澀的膝蓋猛然一軟,整個人就像一隻沉甸甸的麻袋,旋轉著往下砸。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穩妥的臂彎把他摟起。
「沒事吧。」
這熟悉的欠揍聲音。
是陸知野。
池歲年捂著胸口猛咳,喉嚨泛起幹啞的癢意,身邊人適時遞上一杯溫水,他抓起,一口氣喝了,一點水漬從唇角流出來,滑進了凌亂的衣領裡。
池歲年喝完,嗓子裡的癢意淡了不少,靠在床頭細細喘氣。
「不用客氣。」陸知野站在床邊道。
池歲年轉頭,冷嗤一聲,「我說要謝你了?少自作多情。」
陸知野沉默地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的狼狽。
從陸知野的視角看,床上的青年衣領凌亂,瑩白的鎖骨沾著水靈靈的液體,汗珠和清水混在一處,蒼白的臉蛋上兩眼包著淚,嫣紅的嘴唇微張,劇烈地喘息著……
儼然一副剛吸完人精氣的妖精樣。
陸知野轉開眼睛:「……衣服穿好。」
池歲年臉色一沉,手肘把陸知野懟遠了些,表情說變就變:「走開,少貓哭耗子。」
陸知野垂眸片刻,喉結上下滾了滾,「我來接你出院。」
池歲年臉色很臭,「用不著。」
陸知野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
陸知野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回事?
「你甦醒是大事,不少人在關注,如果我沒有來接你,那些人會亂想。」
池歲年聽懂了。
說到底,是擔心輿論,想做戲。
池歲年不由得冷笑,「還說我演技好,我看你也不差。」
「嗯。」陸知野大言不慚地點頭:「跟你學的。」
「……」
池歲年出院的時候想低調,朋友裡都沒告訴就偷偷把手續辦了——原因無他,池少爺這會兒走路不便,還需要坐在輪椅上,但此種亮相方式實在沒什麼氣魄,他不想現這個眼。
但湯燼這缺心眼兒的玩意不知道怎麼就聽說了這事兒,牽頭一幫熟人在醫院門口搞了個聲勢浩大的迎接儀式。
五顏六色的豪車霸佔醫院門口的停車場,幾個紅男綠女聯袂出現,話還沒說一句,就不講武德地先打了十幾個禮花。
接著一輛大g轟隆隆地姍姍來遲,激起一陣浮灰,被禁足多日的陸橫手拿一卷紅綢,跳上車前蓋,氣勢磅礴地抖開——
【熱烈祝賀池歲年死而復生!】
這群沒文化的草包,居然還把「復」寫成了「覆」!
池歲年:「……」
陸知野:「……」
池歲年抖了抖飄進脖領子裡的禮花,語氣少見的凝重:「快走。」
這幫人不像來歡迎他出院,倒像是來拉著他一起丟人現眼的。
「歡迎儀式挺有意思的,」身後推輪椅的陸知野意味不明地一笑:「真不參加了?」
「你想丟人就滾過去,別帶上我。」
陸知野從善如流地推著輪椅,繞開那一群妖魔鬼怪,把人往自己的車邊推。
「唉不是……歲年。」湯燼隨手丟了禮花筒,快步追了上去,「我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