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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蓮道:&ldo;妾沒事,請太妃莫要為妾動怒,傷了身子。&rdo;
太妃欣慰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語重心長道:&ldo;你是個好孩子,哀家知道,是那些居心叵測的後宮想拿你來作文章,真真箇個都是些豺狼虎豹!哀家原是看你可憐可愛,才叫你進宮來陪陪哀家這老太婆,誰知竟生了這些事端。這後宮地兒,清靜的日子少,哀家再留你,便是害了你,明兒,你就收拾東西,回家去罷。&rdo;
湛蓮明白自己已讓明德帝轉變了態度,母妃便是達成了目的,既是如此,自己著實沒有留在宮中的理由,在母妃看來,她待得久了,反而夜長夢多。
湛蓮不想強行留下惹母妃厭惡,乖乖地點頭遵命。
夜幕降臨,湛蓮自知哥哥今夜定會過來,早早地沐浴換衣,叫退了奴婢,獨自一人坐在小桌前,拿著許多瓶瓶小罐調製密方。
忽而一雙溫熱有力的大掌按在她披著輕紗的肩頭,低沉好聽的聲音傳進耳膜,&ldo;又在搗鼓什麼?&rdo;
湛蓮對於哥哥來去無聲的行為已見怪不怪了,她嘻嘻抬頭,&ldo;我在配瑩膚散。&rdo;
湛煊深深嗅進烏髮中的幽香,片刻才放開大手,&ldo;頭髮真香,你換頭油方子了?&rdo;
湛蓮點頭,&ldo;我這回用的是玫瑰油,用得不多,香而不膩。&rdo;
湛煊微笑點頭,就著燭光看向湛蓮一身隨性而清涼的打扮。她裡頭穿著一件繡出水芙蓉的湖綠襦裙,外頭只披著他今日才賜下的薄櫻輕紗,這種紗如同仙境飄霧若有似無,即便穿上幾層也能將膚上淺痣看個一清二楚,湛蓮如此打扮,那圓潤的肩頭下的纖細玉臂,漂亮蝴蝶骨下嫩白柔軟中的細溝都一覽無餘。
湛煊眯了幽黑的眸子,不悅地粗聲道:&ldo;你這穿的什麼衣裳,夏還未立,就好似酷暑來了?&rdo;
湛蓮道:&ldo;今兒悶熱得很,我才沐浴出來,又快出汗了。&rdo;這天氣,恐怕是要下雨了。
湛煊也不多言,直直往她放衣裳的沉木箱前走去,翻出一件繡綠葉的牙白綢衫要她穿上,湛蓮嫌熱不願穿,湛煊連哄帶騙,才將長衫為她披好,修長的手指細挑,將綢衫的帶子在鎖骨前打了個結。
做完這一切,他才如釋重負地輕了口氣。
湛蓮道:&ldo;哥哥再別草木皆兵,我這身子好得很。&rdo;
湛煊不置可否,好聲好氣地點頭應下,依舊微笑著為她理了理衣擺。
湛蓮無奈,只能由他去了。
&ldo;今早被嚇著了麼?&rdo;為妹妹穿戴好了,湛煊柔聲問。
湛蓮道:&ldo;嚇倒是沒嚇著,驚卻是驚著了,&rdo;說著她以袖遮唇,眼睛彎成了月牙,&ldo;哥哥你不見那韋選侍傻裡傻氣,仰面倒進水裡的模樣可好笑了。&rdo;
見她還有閒心幸災樂禍,大抵是沒甚大礙了,湛煊寵愛地捏捏她的小鼻子。
&ldo;哥哥知道是誰主使的麼?&rdo;
湛煊譏諷勾唇,&ldo;德妃怕是沒得跑了。&rdo;
湛蓮回來之前,明德帝的確是寵愛德妃的,她身藏極品□□,男子進入如層巒疊嶂,滋味銷魂蝕骨,如她並非身在後宮而為青樓名妓,不知將有多少風流之輩死在她身上;並且她有小聰明大野心,但一被激怒又愚蠢之極。這麼一個攪和的人才頗為難求,有她在,全皇后、良貴妃和賢妃等人不愁沒事兒幹,皇帝只須在發洩的時候享用她,就能攪得後宮暗流洶湧。
然而寶貝妹妹失而復得,德妃一而再再而三對她使絆子的事徹底惹怒了湛煊,冷宮已向德妃敞開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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