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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勝榮幸。&rdo;

這麼多年，因為麻煩，顧岑幾乎不怎麼在意自己的生辰，顧家莊上下也都知道他的脾氣，也從不大肆操辦，唯有蘇綰寧每年都變著花樣給他折騰生辰賀禮。從歪歪扭扭繡的第一個荷包，到頗具風骨的丹青，顧岑收到她的生辰禮大大小小加起來也有七八件，但似今日這般素手調羹湯卻是頭一遭。

想起她在廚房裡那一副手忙腳亂的小花貓模樣，顧岑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三分，輕輕地反握住蘇綰寧的手，牽著人就往屋子裡去。

較之於屋外的細雪繽紛，屋裡燒著暖盆要熱乎許多。鳶兒和鸞兒早就將飯菜一一擺上了桌，六菜一湯不算太豐盛卻是葷素俱全，色香味瞧上去也能佔了前倆。

解下身上的鶴氅，淨了手，顧岑移步到桌前坐下，才拿竹筷準備夾菜就被蘇綰寧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不由失笑道，&ldo;怎麼還只准看不許吃了？&rdo;

蘇綰寧不自在地紅了紅臉，拋開那點兒心虛，反駁道，&ldo;原只是想著你今兒是個壽星，預備著給你親自佈菜呢，你既不稀罕也就罷了。&rdo;

言罷，收回手就要走開。

這下換成顧岑急忙將人給攔住了，好言哄了兩句，才終於讓人眉開眼笑地開始佈菜。

蘇綰寧是第一次下廚，雖然將菜的賣相弄得不錯，但是味道卻讓人難以恭維。顧岑瞥見她眼睛晶亮的模樣，念及她的一片心意，這會兒自然說不出半句打擊人的話來，默默地將菜嚥下後，才贊了一句，而後趁著蘇綰寧轉身去夾另一道菜的時候飛快地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過了好一會兒，顧岑將一心佈菜的蘇綰寧攬進懷裡，輕輕地捏了捏她的小手，道：&ldo;娘子的心意為夫都感受到了，這會兒也不必辛苦了。&rdo;

蘇綰寧挑了挑秀眉，忽而笑吟吟地盯著他問道：&ldo;那你是真的覺得這些菜很好吃嗎？&rdo;

&ldo;自然。&rdo;顧岑毫不猶豫地點頭，見懷裡的人伸長了手抓了筷子就要去嘗盤子的菜，他連忙攔下她，對上蘇綰寧一雙疑惑的杏眸，清了清嗓子，指向桌子上剛剛端上來的羊肉湯，道，&ldo;冬日嚴寒，你素來畏寒，可該喝點兒羊肉湯暖暖身子才是。&rdo;

那羊肉湯鮮味濃鬱，顧岑知那定不是懷中人的手筆，連忙勸了一句，甚至直接伸手去盛湯。

蘇綰寧側頭看著顧岑的側臉，忍不住抿嘴笑彎了唇。

她自己下廚做的菜怎麼可能沒有事先嘗過，她知道自己手藝不佳，也知道顧岑的誇讚有幾分真有幾分假，看著他對自己的體貼，蘇綰寧覺得心裡頭暖暖的、甜甜的，整顆心就好似浸在蜜糖罐子裡一般，只是……有那麼一點兒噁心……

&ldo;阿寧，你怎麼了？&rdo;才盛好一碗羊肉湯的顧岑一回頭就見蘇綰寧眉頭緊皺一臉難耐的神情，瞧出她的不對勁，顧岑連忙放下手裡的碗，扶住她的肩膀。

蘇綰寧捂著嘴說不出話，可見他一臉著急，只擺手示意他不必擔心，等那股噁心的勁過去了，才道，&ldo;許是之前不小心吃錯了東西有點兒難受，我稍微緩緩就好了。&rdo;

顧岑還是不放心，才準備揚聲吩咐人去請大夫就被按住了手。

&ldo;今兒是個好日子，請大夫過門多晦氣，我真的沒事。&rdo;

她一臉堅持，顧岑縱使擔心也不好違拗，抿緊了唇，端過一旁的羊肉湯準備餵她喝兩口，卻不料蘇綰寧湯匙還沒有遞到她嘴邊，人就已經捂著嘴跑了出去。

湯碗被打翻落在地上，湯水沾上衣袍也顧不得，急匆匆地追上去，見蘇綰寧扶著屋外廊簷下樑柱嘔吐